吗?在哪里?
袁长文发现,这段话总结起来就是,“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当然,“看见”这个词汇并不准确,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更深一步,“我看见了也不存在”。
这两个“存在”的含义并不一样,“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呈现”,“我看见了也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真实。
我没看见,画面元素没有呈现,这个东西没有呈现。
我看见了,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个东西并不真实。
袁长文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讨论这些玩意,都不真实。不管我认为什么,这个认为本身就不真实,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
争论的层面根本不在于“我认为”的内容,比如,我认为老妈是条狗,这就是假的。我认为老妈是个女人,这就是真的。
而是这个“我认为”本身,就不真实。
真实就是一切,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不管“我认为”的内容是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或者说,所有的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我认为”。
微妙的误导在于,桌子并非客观事物,也只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一个桌子,然后再呈现一个我,仿佛我对桌子的分析又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或者说,“画面元素的呈现”这种描述本身就意味此刻觉察到的所有,包括思维、场景等等。并且,区分思维、记忆、场景,并没有意义,反而会产生微妙的误导。
仿佛桌子、记忆、此刻的思考都是不同的东西,仿佛有一个桌子可以让我去思考,仿佛有一段记忆可以让我去回忆。但事实上,这些是呈整体出现。
桌子的呈现,已经是我对桌子思考之后的结果。
整个内容都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像漫画中角色在某个场景,并不存在某个场景,也不存在某个角色思考某个场景。
袁长文很想笑,因为这似乎再次回到看戏人模式。
并不存在一个我,也不存在一个桌子,而整个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意识到的内容。
似乎有点难以解释,绕来绕去都解释不清楚。而袁长文也只是模模糊糊有点感觉,但仿佛又差了点什么,甚至认为想通这个自己就能斩杀完成。
这种念头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可信吗?
但是,又差了点什么呢?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桌子。这句话不断在袁长文脑子里萦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就是没有出来。
都是舞台戏剧,都是画面元素,都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种感觉消失了,袁长文有些遗憾,但又有些无所谓。
角色终究都是虚假,脑子里装的什么都无关紧要。换句话说,画面元素究竟呈现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真实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