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鲤笙分心的缘故,刻意隐藏起来的背上的鞭痕,让天羽月看了个清楚。
“小……”
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天羽月心惊一时,刚要问清楚,一张口却涌进来一口的海水,呛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
奇怪,明明有结界护体,竟然还会给水呛到?
天羽月可知道鲤笙不懂水性,被呛到后也不做他想,立马就一个捻指,窜到了鲤笙身侧。
扭头看她。
鲤笙早就用手捏着鼻子,正憋的脸通红,看到天羽月跟过来,赶忙冲他往右边挥手。
天羽月往她指的方向看,这一看,真的吓了一跳!
只见就在不远处,一根足有百米宽的石锥笔直的延伸向海底,而偏偏那石柱的周围,海水就像被染上了透明之色似的,什么都看的清楚。
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到,在那石柱的最末端,正有一个人被足有水桶粗细的铁链锁了十几圈,都快要看不到人了。
想当然,那人不是龙琊还是谁!
鲤笙的气有些不够用,而刚才受的伤在斩碧空之力褪去了后,立马又恢复了原来诡异的状态,根本感知不到自身灵力。
天羽月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龙琊,刚要说什么,却发现鲤笙的面色越发苍白,一看就是憋的。
眼看着鲤笙就要白眼一翻,天羽月没敢犹豫,急忙就凑到了她面前。
看着鲤笙看了无数遍也不会腻的内颜,虽然现在因为缺氧而变形的厉害,也丝毫不影响他眼冒红心。
“小鲤,我这就给你传气……”
天羽月一手搭着鲤笙的柳腰,一手扶着鲤笙的玉颈,慢慢往她唇前靠了过去……
可就在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时,他又像突然被电到了似的,猛然往后缩回了脑袋!
他刚才是想干什么!就算他对鲤笙没什么想法,也不能这么占她便宜!
不等思考,急忙连着给鲤笙上了几道屏蔽结界,这才稍稍的起了点作用。
天羽月看鲤笙面色恢复红润,竟有些不敢面对她,急忙别开了脸。
鲤笙缓过劲来,长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羽月的背影。
“羽毛……”
习惯性的开口,才发现自己周身覆盖了好几层屏蔽结界。
鲤笙心安的松了口气:“亏得有你跟我一起来……”
天羽月听到鲤笙动静,可也不回头,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黑影,压低了声音:“那就是龙琊吧?”
因为两人之间隔着好几道结界,加上海水充盈期间,声音显得异常的小。
鲤笙只觉得天羽月的声音有些怪异,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看向龙琊。
明明龙琊就在两人几百米处,可越是安静越能证明危险弥漫,他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冲过去把人救出来。
鲤笙深呼口气,摸了摸猾欠给她的龙族精血,从不安中找回了一丝信心。
“羽毛,精血在我这里,你退下,我来。”
鲤笙上前,让天羽月退一边。
天羽月即使担心,但也知道这里乃是龙族之地,龙族的结界之力不容小觑,点点头,略有不甘的退到了一边。
鲤笙稍稍使劲,蹬着结界就奔着龙琊而去。
可没往前几步,额头龙血似乎与结界发生反应,突然开始疼了起来。
灼烧感刺刺的疼,鲤笙不由得定住了身形,皱起秀眉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海水,眼神慢慢沉了下去。
天羽月跟上,扭头看向侧脸都尽显凝重的鲤笙,担心起来:“小鲤,怎么了?”
鲤笙伸手摸摸额头,灼烧感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只是,猾欠的龙血就像化成了一团水母,从鲤笙额头慢慢渗出,一滴血竟然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龙字,漂荡着落在了前面。
两人齐齐看着那滴龙型精血,目光游移。
“刺刺……”
结界感知到龙血,纯净的海水突然冒烟,像是烟花般泛起一圈水花,随后无数水环来回落下,期间夹杂着无数雷火……
鲤笙与天羽月同时咽了口口水,再定睛看,圈圈涟漪滚动成一圈足有十几丈宽的结界,直接将海底撕成了两半。
随着结界的出现,雷光之间,海岛之上的天空突然阴风阵阵,逐渐形成一处巨大的漩涡……
“咔嚓!”
白光闪现,一道惊雷落下,正中海柱!
落雷之力掀起了一道巨浪,震的海水晃动不说,刚才形成的结界也充斥满了雷光之力,将本就纯澈的海底映成一片光芒。
鲤笙与天羽月适应不了这光线,同时扭过头去。
而落雷未停,如同来自天边的鼓声,接连落下九九八十一道,只觉得海水震动不停,在水中竟然也能白烟缭绕……
在持续了一柱香时间后,雷声终于停了。
两人虽然在中途给耳朵设下了隐声咒,可还是给震的有些头大,直到雷声消失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面面相觑的看着雷光散去的结界,与梦里观看的真实感不同,海水中飘荡的愤怒与痛苦的灵压让人不得不在意,龙琊他还好吗?
“八十一道落雷,龙王还真能对自己的儿子下得去手……这得给劈糊了吧?”天羽月更加同情起龙琊来。
鲤笙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原先还以为龙王是为了保护龙琊才将他镇压于此,很显然是她想多了。
九九八十一道落雷啊!龙琊每一天都要忍受这种灭绝人寰的折磨,说什么血亲!
“我们必须得把人救出来!”
鲤笙恨恨说着,紧握的拳头慢慢渗出了些许灵压,随着暴怒,灵力竟然慢慢恢复。
天羽月也只能点头。
鲤笙一抬手,收回飘在空中的精血,璨璨星眸,似要疯狂。
“猾欠说只要有精血,这结界就不会攻击我们……”
不知道真假,也不想管真假,鲤笙昂首挺胸就迈向了结界。
龙族精血在鲤笙的手中突然射出璀璨蓝光,将海底映射成一片冰蓝。
覆盖在海柱上的结界,感受到了龙族精血的灵压,感受到了鲤笙不可侵犯的威亚,盈盈波动,突然哗啦啦”的涌成了一道水门……
一阵强劲的海风从门缝中喧嚣而出,吹的鲤笙长发飘飘,眼神越发的坚定。
“汝……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