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黎生走出大门,如雪纯白的睡袍在风中翻飞,化成泡沫,消失不见……
花砾看到那绝美的一幕,凄凉而又忍悲。
侧脸看向溪叠,为他那张严肃的侧颜惊艳不已。
原来这个总是笑着应对一切的男人,在遇到斩不断的情缘上,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如是想着,花砾无意识的问出声:“主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比起另一位鲤笙姑娘,她倒是对你真心实意……”
“你怎么还在这?”
溪叠冷冷打断她,又开始撵人。
花砾见他脸色冰冷的厉害,也不敢再多嘴,只好低头:“熟属下告退……”
“把血祭一并带走。”溪叠指了指在旁边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的血祭,眼神中划过几分无奈。
血祭因为还在成长期,时不时就会无意识的陷入沉睡,为此,有些令人头痛。
值得令人安心的是,这种昏睡是暂时的,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
唯一不便的也就是,他一旦睡下,若是没有亲近之人唤醒,便会久睡不醒。
花砾并没有把正在熟睡的血祭叫醒,而是制成结界,直接将人架出了流冰大殿。
这下,人都走了,可算是清静下来。
溪叠一挥袖,直接将敞开的大门关上。
随后,又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看到外面翻飞的冰花,无限美好。
深深呼了口气,伸手,指间便出现一块缎帕,伸手便将黎生留在唇瓣上的气味擦掉。
缓缓漫过王座,走到其后的流冰阁内,便躺在了床上。
仰脸看着床顶,眼前不停浮现黎生的脸。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溪叠这么问自己,却在问出口后,闭上了眼睛。
“我们明明没说过几次话,到底为什么……”
啊,这么说来,他跟鲤笙也没有说过几次话,然而,喜欢就是不经意造访,连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睁开眼睛,在迷蒙的视线中,模糊着出现了鲤笙的脸。
只是看到幻影,溪叠的嘴角却无意识的翘起,伸手便要去触碰那虚幻的脸庞,结果,自然摸到的是一片空气。
“我可以对你抱有期待……”
不对,他刚发完誓要一心为北流冰而活,怎么能后一秒就又对鲤笙念念不忘?
溪叠赶紧狠狠摇头,“这是不对的……”
只是希望与思念的话,是不是不算犯罪?
溪叠很快就在矛盾中闭过神过去,时隔十几年的昏睡,像是汹涌的怪兽,将他淹没其中。
而在梦中,溪叠做了个满足了他所有美好愿望的美梦。
“鲤笙……”
笑着喃喃自语出声,以爱之名。
…………
奇澜界。
浩浩荡荡的黑影压境,将本就浓郁的黑夜染上了更为漆黑与浓重的色彩。
仓律为首,丹声在左,身后便是百十人的西国大军。
站在空无一物的奇澜界前,仓律眉头皱紧,身上的纯金甲胄稍稍摩擦,便发出悦耳的旋律。
看着空旷异常的奇澜界入口,开口道:“看来我们来晚了。人已经离开了。”
这个人,自然是指洛爵他们。
丹声也叹气:“这里还残留几分气息,想必刚离开不久。大哥,既然人都离开了,那我们怎么办?”
在得到消息后,他们浩浩荡荡的追寻过来,几乎惊动了半个八荒,然而却一无所获,未免大跌眼镜。
既然人都不见了,仓律也没招啊。
再说,奇澜界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该呆的地方,看似寂静却危险异常,眼下就此离开是最安全的。
“我就觉得奇怪,洛爵那帮人真的来过这里?”仓律紧盯着空旷的对面,也怕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
丹声却道:“但这里残留的气息的确是那帮人的没错……”
“话虽如此,可谁人不知奇澜界是什么地方,就连惊阙山都尽量不沾之地,那个洛爵为何要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避风头,免得被我们讨伐!”
“你以为那洛爵是傻的?”仓律呛了丹声一句,看向奇澜界的眼神越发的汹涌沉静:“八荒上下有多少地方可以藏身,他根本没必要到这种神鬼不近之地冒险。”
所以,其理由,定然与避风头无关,想必是私人原因。
到底是什么呢?
丹声哪里知道,只管说自己想到的:“不管他为了什么而来,现在他不在这里,我们还是早些撤退吧?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汗毛直竖,好像有……”
“滋啦啦---”
话音未落,就在两人正对面的虚空,
一道黑漆漆的裂缝猛然拉开,像是拉链一样,不停往外冒着黑漆漆的浓烟,一股让人浑身毛细血孔炸起的灵压瞬间让众人铁青了脸色!
不好……!
然而,明明感知到危险,可人在危险时刻反而身体会跟不上反应。
震惊有余,仅有一瞬,那黑漆漆的拉链开口处,却猛然伸出一双白如雪色的手指。
“大、大、哥……”丹声的声音因为惊恐而颤抖而结巴。
不等反应,那双惨白的手已经掰着出口的一侧,慢慢的露出后边的身体。
仓律他们以为会出来只什么怪物,然而,当那双嗜血的红瞳从黑雾中显现,凌乱的黑发,飞挑的剑眉,满目杀气……竟然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却是诛九天。
惹人仓律他们并不知道诛九天是谁,但从他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般,颤栗的可怕。
这男人来者不善!
“撤!”
仓律感知到那股不祥之力,哪里还敢在看下去,在对方还有半边身子卡在黑洞时,就挥袖后退。
可后头的人早就在看到诛九天的瞬间而呆滞了。
仓律看到修为低者的神色转白,当即知道是诛九天的作用,赶忙张开了防御结界;“大家小心,对方是魔族!”
也只有魔族才会这种夺取旁人精力的邪道。
这一声喊,好在还算有用,失魂的人立马又恢复了精神,霎时严阵以待。
然而,对方却突然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两手各扒着一边,猛地一扯,便硬生生将洞口拉的更大!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