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菲站在炕沿边细细观察,此人看似是个粗放的人,却在一些生活细节上极为注重,很矛盾,却又让人不觉得别扭。
“好俊的女娃呀!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者含笑望着严菲,他晶亮的目光中有一片柔和的气息。
“严家村来的。是除了你以外第一个视透烟斗价值的人,不简单吧!我特意邀请来见你的。”
邓营长的面容隐在烟雾后面,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严家村?一个七岁多的女娃?”
老者僵硬地复述了一遍,一脸的不可能和不可思议。
“嗯、嗯!别说你不信,我也不想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爷爷好,我叫严菲。能见到您,是菲丫头前世修来的福祉。”
严菲主动上前打招呼,她受不了被人用看“猴耍”戏似的盯着。
“小丫头有点意思!来,你说说这柄烟斗。”老者稍有兴趣的向炕沿边移了移。
“爷爷抬举丫头我了,我能懂什么?顶多就是个班门弄斧的小丑角,您二老别理我,也别埋汰我。”
严菲将两只小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羞涩。
“不不不!老邓可不是个能随便夸人的人,你就随便说说,说的好了,爷爷答应你一件力所能及的礼物。如何?”
老者本想说给你买糖吃,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变了,眼前的小姑娘不会是一个能被糖诱惑的小孩。她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睛,好似隐含了巨大的智慧和能量,使人不敢轻易小觑她。
“或许,我可以随便说说,说错话了万万莫怪。”
严菲总是不记得自己是个八岁的女娃,时常用成人的口气和语调说话,就像此刻,她言语间隐藏了很多成人的调调。
“哈哈……老邓啊!有点意思!”
老者爽朗的笑声弥漫开来,使得这间昏暗的小屋充斥着不一样的生机。
“这烟斗的价值不在材质上!”
严菲要感谢前世遇见的很多人,使得她在某些方面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有见识。就比如现在,她了解一件古董的价值在于什么,所以她可以围绕这点展开论述。
“收藏古董者都讲究个藏品的完整度、艺术价值、年代价值,这最后一样才是材质。材质当然也重要,但不是关键。很明显,爷爷这柄烟斗,无论是从艺术、完整、年代和材质考虑,都是上上品。如果要丫头我判断出年代,确实为难我了,我只能说,此物非凡品!”
邓营长终于把最后一口吸完,抬起头望向严菲。
“丫头,你真的是严家村人?你爷爷是谁?”
老者满脸认真。他如何能相信,这丫头是个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山里娃。
“爷爷,我若说出来,您二老可不能歧视我!”
严菲若有所思地模样,让老者有点抓耳挠腮的急躁。他大声说道:“那不能够!你只管说。”
邓营长见严菲看过来,也很随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