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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被杀和被分尸,是不同的两个人的所作所为。
道理很简单。
能够用那种特殊的手法把尸体分成那样的五块的人,对于人体结构的知识一定丰富,从切口处的干脆利落可以看得出对方的实践经验不同凡响——综上所述可以看得出分尸者的技术高超。
但是菊地被杀死时,他背后的伤口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针孔的附近,有或多或少的按压痕迹,且清晰留在了尸体表面:由此证明当时行凶者是将手按在附近,摩挲着很久,才找准方向把针筒刺下去。
如果分尸者和杀人者是同一人,那么杀人者就不会用这种慢悠悠的方式行凶,而是会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一针扎下去,这样也根本不会在尸体背后留下任何痕迹。
或许只是为了刺得更精准才进行按压?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怎么大——用针筒刺入后背的工作可比切割尸体的工作简单多了,做后一个工作时凶手都没有提前准备,做前一个工作时就更加会干脆利落。
灰原哀做出这个判断,并不难。
这点黑泽银也清楚,他揉了揉后脑勺:“恩,我的见解跟你差不多。
“那么你也应该清楚这两个凶手应该是一起合作的事实吧。”
“有这个可能,因为从尸体的状况可以看出,他是死后立马被分尸。”黑泽银微微颔首,“不过Si,这也不排除是第一个凶手行凶后立马离开,然后第二个凶手到来等他死后进行分尸。”
“不,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灰原哀坚决摇头。
“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第一个凶手对人体结构一窍不通,是在第二个人的指示下才把针孔扎入菊地后背。”
“……照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后背上印记延伸的范围不小,而且临近针孔的部位伤痕较重,看样子第二个凶手曾手把手把第一个凶手的手移动到正确位置方便他下手。”
“嗯。”听到黑泽银的这番话,灰原哀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赞同的神色,同时赞同之间还掺杂了淡淡的担忧,“不过黑泽……你果然还是让鲜血影响到了。眼镜尽管能让你正视照片,不过很多东西都没办法仔细观察啊……”
“所以要感谢小哀在这方面对我的弥补,要知道我对这方面最没辙了……”黑泽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真是谢谢啊,我看你之所以会研究这些照片也不是为了兴趣而是为了我吧……帮我更快了解真相。”
“才没有,只是对分尸的人有兴趣罢了。”灰原哀偏过头去,“那……黑泽你准备从什么地方下手找到分尸者?我看你对这个人的兴趣也很足够。”
“我准备去调查医院。”
“调查医院?”灰原哀一怔,本能又把脸给转了过来,眉头蹙起,“你调查医院干什么?不是应该去调查和菊地有关的女人吗?”
“……嘛,Si既然你会提到女人,想必也是发现了第一个凶手的力气很小吧。”
“恩。”
尸体同样是会开口说话的。
从尸体上,利用专业的法医只是,灰原可以得出曾经施加在尸体身上的大约力度,而这力度很小,正常女人的力道都不一定这么小,她会推测第一个凶手是一个女人并不无道理。
不过黑泽银却有不同的见解。
“去过现场的天蝎身上有淡淡的乙醚和消毒水的味道,菊地身上没有用过药物的痕迹,那么这种乙醚味道可能只属于凶手。”
“消毒水味道较来源不清楚,不过另一种味道……第二个凶手下刀利索,第一个凶手动作迟缓,两相对比,乙醚味道真正的来源是第一个凶手,乙醚再联想起之前所说的‘第二个凶手指示第一个凶手杀人’的推测,或许……”
“第一个凶手是患者,且很可能对外宣传是重度昏迷,长期躺在医院之中,第二个凶手是医生,用药物操纵第一个凶手长期昏睡,必要时将其唤醒带出医院,指示他进行杀人。”
“这样子,消毒水和乙醚味道有了解释,患者力气小也有了解释——毕竟是长期卧床偶尔才被迫起身行凶,没力气是情有可原。”
“所以我才准备从医院调查看看状况。”
黑泽银一口气把长长的一段话说完,接过灰原哀递过来的水杯就喝了一小口,“谢了……不过能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吗?我有点慎得慌。”
“是你太奇怪……青池上二的身上有消毒水和乙醚的味道你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灰原哀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黑泽银,“你这家伙的鼻子是鲨鱼改造过来的吗?”
“啊?哈哈,才不是呢,只是天蝎这家伙昨天半夜遭遇了一次袭击,专门带上了我发明的气味探测器,以防不测——这机器可以分辨出百米之内有什么气味,对于人体的气味尤其敏感,他说带着心安,就一直带到现在,没想到恰好探测到了菊地案发现场的这些气味。而由于我发明的机器和我自己的手机都是有所联系,我要在第一时间得到结果也不是什么难事。”
“……”
“恩?Si,你表情怎么更奇怪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博士真是什么古怪的东西都能发明出来。”
“现在这时代也只有古怪发明能派上不小用场……不过Si,现在可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一会儿你打算住哪里?回毛利家不可能了,好像毛利先生和小兰都出门了,工藤那边指望不上,老师那边……唔,老师暂时也不能回归正常生活,把你送血腥玛丽那边我现在也不太放心……”
“我跟着你。”
“跟着我啊……什么?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