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么……
“我以为你会跟我离开。”黑泽银垂下眼帘,银色的碎依次垂落,迷乱了他的视线。
他无法见到鞍马博人如今是如何的表情,鞍马博人也更不知道黑泽银如今是在想什么。
后者也没兴趣知道前者的心思。
鞍马博人最多也不过是抬头看了黑泽银一眼,颓然苦笑。
前辈……你,不懂的,他已经深入沼泽,已经无路可退,你们想把他拉上来的好意我真的心领,可是他如果真的接受,那么后果……只不过是把你们同样拽入地狱罢了。
“或许我也想。”
鞍马博人垂帘,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娓娓道来。
沉默片刻,他才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抚摸过怀里鞍马真央的秀丽脸庞。
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姐姐的容貌由于特殊的保存方式从未改变,仅仅是隐隐约约浮现出淡青血管的脸庞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苍白冰冷——和他逐渐从红变成黑的心脏截然不同的存在。
“但,前辈,可以让我独自一个人静一会儿吗?我想为我的姐姐做一个祷告。”
他闭上眼睛,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什么人开口埋怨。
“简单的一分钟就足够了,在这期间,就拜托前辈带着我的姐姐退居幕后,可以么?”
带上了绝望的音调,那是令人不喜的悲鸣声音。
黑泽银抬头,看着鞍马博人按在地上的手捏成拳头,鲜血淋漓的手背上破裂出淡淡的腥气和显而易见的青筋,和他身边倒下的鞍马真央,眼前略微浮现重影,身形不可避免晃了晃,撇过头去。
他显而易见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直到抬头看了一眼溶洞顶部,紧绷肌肉的肩膀才倏然放松下来。
“我说过你在某方面太过仁慈了,演技也实在是太烂太渣。”黑泽银的神色莫名,“无论是这次,还是上次,装疯卖傻,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把十指插入略微卷起的梢,揉了揉:“鞍马,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忘记了至关重要的关键一点。”
“我不需要记起。”鞍马博人不动声色垂头,视线依然是聚焦在地面,“我只想让前辈离开。”
黑泽银一脸认真:“不,这对我很重要。”
“前辈,如今这时候没有什么更重要的。”鞍马博人在这时候却更是不紧不慢回了一句。
黑泽银顿时就是哑然失笑。
他知道鞍马博人在指说什么。
但是,如今他更感兴趣的——
“比起杀人,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在这次犯案中的武器。”
黑泽银随手将插在腰带上的刚才的手枪拔出来,面带微笑顶在了鞍马博人的侧脑门上,后者的身体在这一刹那显而易见的一僵,机械般扭转脖颈转过脸,死气沉沉看着黑泽银。
“前辈?”鞍马博人一脸的茫然。
“呐,鞍马,你知道的,日本,可是一个禁止枪械通行的国度。”黑泽银似笑非笑地歪过头去,“至于炸弹什么的,没有特殊渠道,可是根本弄不过来的哟……”
“最重要的是——”枪口往鞍马博人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伴随着某人的惊叫出轻微的撞击声音,“我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手枪在你面前招摇过市哎,那种习以为常的态度,你不觉得很古怪吗?”
“鞍马博人先生?”
鞍马博人的嘴角往外扯了扯,并没有说话。
黑泽银却在这时候,出低低的浅笑声。
“你现在的情绪,整理得差不多了,如果我要问口供的话,你也没胆子再飙了吧?可以吧》”
前辈……
鞍马博人微微怔然,看着黑泽银微笑的脸庞,却是由衷地从心里升上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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