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醒来的理由就是难以面对友人要枪杀自己的事实,但他忘却了近江之后,自然能正常生活。
——黑泽银搞的鬼。
“他不记得,近江又没失忆。”灰原把目光转移到平良鲛身上,她自然看出平良鲛也是知晓九州失忆的人,“近江没见到他吗?”
“不是,九州虽然当过警察,但性格和我们合得来所以经常在一块玩,但近江……他是罪犯,但他看不惯我们,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平良鲛一脸尴尬地解释。
听天书的鞍马博人和史考宾:“???”嗯,这就是信息不对等的坏处了。
“切,人家以为他复仇干的是自以为正义的事情呢,博人老弟都比他有自知之明。”九州一脸不屑,看样子短短几天的新开始他对近江洉的感觉并不怎么好,“要清高也得有资本好不好,要说摆架子我才是最有资本的那一个,要不是这工伤估计我能在警视厅待成厅长。”
他直接把自己身上穿的衬衫衣领往下一拉,露出了有着一个狰狞伤口的蜜色胸膛。
黑泽银条件反射去捂灰原哀的眼睛,史考宾脸一黑眼疾手快伸手把九州的外套狠狠一拉:“你这行事能当上警察还真是难为你了!警视厅的标准什么时候放低到这种小混混都能进去的地步了?”
“嘶——我伤口还没彻底好呢你轻点!”
“轻什么轻不知廉耻!”
黑泽银抱着灰原默默远离即将爆发战争的餐桌,顺便拉走了鞍马博人和平良鲛。
“黑泽前辈,放他们两个在哪里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刚来一次就认清了,他们顶多打着玩呢,我们别被波及到就好了。近江洉的房间在哪?”
“书房附近,他挑了一间最偏僻的……我在他刚来那天见过他,不过接下来他就不出门了,我只需要把饭菜放到他房间门口一个小时后过来端盘子就好了……嗯,感觉他像是在坐牢……”讷讷说这句话的是平良鲛,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之一,所以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引路,很快就把身后的三人带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采光就不怎么好,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看样子他的心理素质在你们这些人中最差。”灰原侧头看向其他人,“这种自暴自弃的性格,你似乎不应该招揽他进来。”
后一句话主要是对黑泽银说的。
“他只是需要精神支柱罢了,当初他能为自己的信仰毁灭自己的世界,自然也能用新的信仰开辟新的世界观。”黑泽银却是微微一笑,他走上前去瞧门。
“菜放外面。”冰冷沙哑的声音让人难以想象是曾经那个笑容温和的青年发出来的。
他变化很大。
“我是黑泽银。”黑泽银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平良,“有人大概跟你说过我今天来了所以让你下来吃饭,不过你似乎是准备让我自己找到这里来着。”
房内一阵沉默。
近江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门没锁。进来。只许你一人。”
“我知道。”黑泽银笑了,他对其他人打了一个后退的手势,自己把手搭在了门把上,“那么……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