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脸上还带笑——他相当有自知之明,“老子接受黑泽银的邀请来这里,是为了赎罪,赎我父亲他们犯下的罪。我没办法面对樱花(警察标志),也不认为我曾经的伙伴少了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能做的更好。我希望自己游走在法律之外,能帮助到法律可以帮助到的人。”
“黑泽银给了我二次生命,给了我这个平台,所以我在这,不过呢——”九州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又变了,他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比划出七字的枪型,食指瞄准了黑泽银,“哪天发现你们对付无辜之人,老子不介意内讧,先一枪崩了你黑泽银,替你道歉完我再自尽。”
灰原哀的瞳孔收缩,攥着黑泽银衣服的手又不自觉掐紧。
九州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她并不意外,然而旁边的这些人——包括黑泽银,对九州如此嚣张跋扈的话都只是会心一笑……
“不过你这怂包估计永远都不会有着一天。”九州撇撇嘴,将抬高伸直的手臂收回,“你就只是被人挑衅被人欺负的份儿,要杀的肯定是一些罪该万死的,这种情况下我的枪口当然只会对准他们了。”
黑泽银似乎在憨笑。
其他人在忍俊不禁。
灰原睫毛垂下。
她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说什么“犯罪窝点”。
这里哪里是什么“犯罪窝点”。
只是一群不得已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聚集在一起罢了。
就像是她当初不得已生在组织,不得已为组织效力而已。这里的人和过去的她的性质是一样的,和她化名中第一个字的性质是一样的,但他们又是不同的。
她的过去从未真正从黑色中脱身,但他们可以游走在黑与白的界限之上,独成灰色的色彩。
因为不属于黑,不属于白,他们可以蔑视俗世的法律,因为他们的心里自成一部法律。他们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所以他们可以在独特的灰色的世界观下活得精彩,活得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的存在。
这是她期待的世界。
也是她唯一可以有真正容身之所的世界。
“我也可以吗?”
九州挑了挑眉,他的目光转移到灰原身上,似乎并不能很快理解灰原哀的意思。对他来说灰原目前似乎也只不过是一个能和成人以成人方式对话的稍微特殊一点儿的小大人罢了,仅此而已。
冰蓝色的眼睛盯住九州。
这个是在左胸。
“保存方法不对。”九州的手本能握住胸前的项链饰物,笑容一下子收敛消失,他看着说话的灰原哀眼神沉下,“存放位置出现了空隙。”
“宏作哥在那里藏了什么吗?”鞍马博人不由得扭头看向身边的平良。
“嗯,是那个。”平良鼻尖轻颤,“我上次跟他提过,之后就再也没闻到了。应该不是气味的原因……”
“Bsulea(可卡膏)。”那头灰原依然在不紧不慢开口,“你把可卡因的粗型浸膏裹着古柯叶保存在十字架吊坠上是准备做什么?赶潮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