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这种并不怎么愉快的气氛中到达了游戏厅。
如黑泽银所料,倭文静仍旧待在游戏厅这个距离命案现场最近的娱乐场所,玩得分外尽兴。
他们两个戴着头盔,姿态不变,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个位置哪怕是一分一毫。
可能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没有错。
看浅间文仁头盔下一如既往冷静的面貌就知道了。
如果这位大少爷在中途离开过赛场,以他的个性恐怕早就逃之夭夭,哪里会像是现在这样冷静。
只是虽然同为搞不清楚状态的人士,倭文静如今的态度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暴躁。
她的口中骂骂咧咧不断,声音很轻,但依然可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要套用一句话来讲述情况,那就是——现在时代变了。
她和浅间文仁所处的环境不再是单纯的吵杂的游戏厅。
经历过了那种事情,再加上如今为时已晚,除了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今天马路边发生的血案的工作人员以及正在闷头打扫的一位清洁人员之外,这家游戏厅根本别无他人。
所以,唯二的这两位玩家,可谓是这游戏场所的焦点。
黑泽银几乎是在刚刚踏脚进入游戏厅的那一刹那,视线就扫到在了那两人身上。
“看样子她很生气啊。”
“这也是当然,谁叫你不久前抢了她的手枪。”
“那是紧急情况,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帮她被把枪带过来准备还她了么。”
黑泽银将手臂垂下,手掌恰好地面对上灰原哀的脸庞,连带那黑色的从中滑落的机械都映射入对方眼中。
灰原哀的瞳孔略微一缩,随即就是染上了几缕诧异:“你什么时候偷回来的?这东西不是被警方保管着么?”
“我没偷。”黑泽银闻言先是一皱眉,低声强调了一句,“只是用玩具枪把它换回来罢了,这性质不一样。”
“……”的确,后者的性质更恶劣,“你还真是敢做。”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人类不敢做的。”黑泽银撇了撇嘴,“别以为我去医院真的只是纯粹担心工藤。”
“……你还干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黑泽银拉开拉链,从怀里将一个塑料袋子拉出来了一点儿,又很快放了回去,表情是从始至终的平静,“我还把土屋亮事件中的重要证物给换了出来,留下一个符合工藤第一次做出的‘推理’的捏造‘证物’。”
“……我觉得怪盗基德有必要向你请教一下偷东西的技巧了。”
“啊哈,他偷的是宝石,我是‘交换’物品,来让我得到更有利的处境,这不一样。”
不,后者更恶劣吧。
因为怪盗基德偷东西的时候,至少别人是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偷了。
但你去交换物品……
估计不是彻底搜查的话,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你“强制交换”了一次。
灰原哀看向黑泽银的目光已然是有些无语。
黑泽银当作没看见,啊恩一声之后,就压低了帽檐,似乎是在转移话题一般地朝着倭文静那边走过去。
灰原哀摇了摇头,无奈跟上。
不多时两人同时站定在了倭文静的背后。
那骂骂咧咧的声音本就引人注目,走近之后更是可以听得清楚对方言语的霸道狠毒。
当然,对方没说一句脏话,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提到酷刑,那令人哪怕只听一次身体都会发抖的酷刑。
至少旁边能够听得最清楚的浅间文仁嘴角一直在抽搐脸上一直在犯恶心就是了。
看样子倭文静真是够窝火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失态。
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对方对于游戏真的是不一般的火热,气到这种程度竟然都不走开……
够难为她了。
黑泽银的视线瞥过状况激烈的游戏场景,倏尔弯下腰去,顺手就把从袖口里划出的枪精准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倭文静一惊,声音戛然而止,本能想要扭头,但由于无所适从只能在原地怒骂:“你这家伙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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