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没有等到目暮再度发问,黑泽银就瞥眼看向了目暮:“在解释之前,我想先问一下目暮警官,您通常在家里的时候,一般穿的是什么鞋子?”
“当然是拖鞋。”目暮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回答道。
“那么你所穿的拖鞋一般都恰好合您的脚吗?”
“买其他鞋子的时候我还会量量脚码,但是拖鞋的话……”目暮讪讪一笑,“都是我老婆买的,买大一号。”
“那么,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那个门上会有比品川右太的脚码稍大一号的9码鞋印了。”黑泽银摊手。
“难道是品川右太穿着拖鞋去开门拿了牛奶顺手一脚把门给关上留下来了?”目暮下意识接过黑泽银的话。
黑泽银沉默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倒是十六在这时候摇起头来。
“如果是这样,目暮大人,虽然的确可以解释脚印只有半个,但是……血迹呢?”她歪着头,神情有些无辜,“所以人家觉得,那脚印是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血迹之后才留下来的,你说是吧,九州大人?”
“我的看法跟你差不多。”一旁的九州从沙发旁边用手套捡起沾了血的一块玻璃碎片站起身来,“而这个房间里出现血迹,是在品川右太摔碎牛奶瓶、自己被玻璃碎片割伤才产生的……”
“我懂了!”目暮的脑筋终于通透了一把,“碎片割伤他的皮肤后血液滴到地面,品川又穿着拖鞋来回了几步,鞋上沾了血迹,但宫本老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地面没有留下血脚印?”
“目暮警官你们的想法太狭隘了。”
“这话从何说起?”
“都说了品川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怎么可能慢悠悠地留下脚印给你们检验?而且别忘了这房间里有很大的地毯……”黑泽银开始往自己的嘴里放第三根小雪茄,“这种情况下检验到地毯表面的毛线尖有血迹就是了。”
“这……”目暮本能往旁边看了一眼。
十六夺过了一位鉴识人员的报告:“上面的确是有血迹,而且擦痕很重,不过我们刚开始只以为这是品川和凶手争执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但从整体上来看。”十六翻了一页纸,“这些血液的分布呈现同一直线,几乎可以断定有人踩着沾了血的鞋子小跑到门边了,门的附近也有一些血,但差不多模糊了。”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进行另外一个猜测,就是品川为什么会忽然向外跑去。”黑泽银站起身来,“我看是有人在这时候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那里有品川想要的东西,品川自然会没有任何犹豫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目暮和十六自然是紧跟其上。
俄而黑泽银站定在门的附近,旁边的鉴识科人员识相地侧开了身子,方便黑泽银观察门的动静。
黑泽银戴着手套把门往外面一推,门砰地一声关上,他把链条锁挂上之后,就是一脚蹬上门边,身体前倾。
“宫本老弟,你这是……”目暮疑惑地看了过去。
“当时品川就是这么做的。”黑泽银不紧不慢解释自己只是在模仿当时品川的行动,“他试着把门打开,出去和那个打电话而来的人面见。”
“这扇门是向里面开的吧?那为什么品川当时要把脚蹬在门上?这样用手把门往里打开可是变得更费力了啊……”目暮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我说过他要先打开门了么?”黑泽银斜了目暮一眼,“目暮警官,试想在这种情况下您会先去做什么?”
“开门……呃……”目暮看到了黑泽银的手在链条锁上抖了抖,立马改口,“把链条锁解开,不然门开了也出不去,而要把链条锁打开的话……”
“所以!”目暮自言自语的同时眼睛那是越来越亮,“所以为了找准链条所挂的位置,品川右太会把脚踩上去支撑身体,门上会留下那个脚印恐怕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动作!”
“在这个房间里的谜团都解开了。”黑泽银舒出一口浊气,把门打开径自走了出去,“我们现在去天台看看吧,我相信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真相大白!”
目暮加快脚步,不敢让黑泽银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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