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也很不愿意签名似的,但是艾迪坚持一定要亲笔签名。
无奈之下,对方像是在解释什么一样说道:“很久没用手写字了,都快忘了怎么签名了……”
艾迪:“……”就算很久没写字,还能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吗?
不一会儿,传真机吱吱响起来,收到了对方传真过来的文件。
“艾迪,这样就可以了吗?”对方问道。
艾迪扯过文件,扫了一眼捐款金额上写的“$4000.00”,答道:“是的,凯茜,我已经收到确认函,可以捐款了。”
“好了。”对方说,“请查收一下。”
他刷新了一下银行账户,看到有4000美元入账。
“再次感谢你的慷慨解囊!我们向你保证,你的每一分钱都会按照你的要求用在资助人类与癌症对抗的战场上。”
在他服务于马修·戴维斯基金会的岁月里,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将来还会一直说下去。
“好的,艾迪,那就这样吧,祝你有愉快的一天,再见!”对方轻松地说道。
“再见,凯茜。”
对方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艾迪也放下电话。
虽然过程有些古怪,但这次的捐款还算顺利。
今天一上班就收到了4000美元的捐款,这是美妙的开头,足以令他由于糟糕的天气而沮丧的心情重新变得愉快,就像沐浴在加州海滩的阳光下。
艾迪哼起十几年前的老式歌曲,拉开办公桌抽屉,想把确认函放进去,等晚上下班前再一起送去归档。
“嗯?”
在确认函的最下方,他注意到对方的签名。
凯瑟琳·唐娜·瑞恩
名字倒是没问题,问题是……这字怎么能写得这么丑?连小学生的字都不如!
丑陋至极的签名与对方的声音给他的印象反差太大。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确认函上的最后一条——这次捐款是为了怀念某人,还是为了向某人致敬,或者只是想捐款。
对方选择的是第二个选项,向某人致敬。空白处填写的是K.D.R。
也就是说,对方是用这次捐款向名为K.D.R的人致敬。
K.D.R……
恰巧,凯瑟琳·唐娜·瑞恩的名字缩写也是K.D.R。
自己向自己致敬吗?
或者只是个巧合?
他拿着确认函反复审视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古怪。
无论如何,刚才的声音千真万确就是凯瑟琳·唐娜·瑞恩的声音,不会有错,他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这又怎么解释呢?
艾迪站起来,倚在窗边向外眺望。
朦胧的细雨仍然在凄凄落下,依他对旧金山天气的熟悉程度来判断,这雨暂时不会停歇。停车场里还是停着那几辆熟悉的车,没有新车驶入,看来一时半响之间不会有访客到来。
他又瞟了一眼固定电话,它静静地趴在桌子上,似乎也没有响铃的意思。
“好吧。”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自语道,“让我们来瞧瞧吧,凯瑟琳·唐娜·瑞恩,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艾迪把确认函攥在手里,打开电话答录机,锁上办公室的门离开。
他拐过一个转角,来到之前在走廊上打招呼的那位同事的办公室门外。
门上的铭牌写着:档案室。
他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嗨!杰森!”
“怎么了,艾迪?别跟我说你现在要去酒吧,还没到下班时间吧?”办公桌后面的杰森开玩笑似的看了看表。
艾迪笑道:“不,杰森,我有些事——帮我找几份以往归档的确认函,捐款人是凯瑟琳·唐娜·瑞恩。”
“出什么问题了?”杰森担心地问道。
“暂时没有,只不过是想……复核一下。”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艾迪不想弄得尽人皆知。
“好的,让我看看。”杰森很快在电脑上查询到档案袋的编号,从档案柜里取出来交给艾迪。
艾迪打开有些年头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几份确认函。
不需要仔细对比,他一眼就发现这几份确认函的签名跟刚才那份完全不同,字体清秀规整,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另外,捐款原因这一条,这几份确认函上都是选的“为了怀念某人”,怀念对象的名字显然是凯瑟琳·唐娜·瑞恩因肺癌过世的丈夫。
其中只有一份例外,这份是一位叫亚当斯的律师代写的,还附带了遗嘱执行委托书的复印件。
他默默地看了几遍,没有声张,把亚当斯律师的联系方式记下来,然后将确认函重新塞回档案袋里,放回原位。
“谢了,今天晚上的酒我请客——我是说,如果雨停的话。”他对杰森挥了挥手,离开档案室。
……
中国,滨海市,奇缘宠物店。
张子安挂断了电话,心虚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人好像挺细心的……他不会发现有问题吧?”
“嘎嘎!大概不会,如果有问题,肯定出在你那狗屎一样的签名上!”理查德扑腾着翅膀叫道,”我说,你这个白痴闲得没事只会吊着本大爷玩?怎么不练练签名?“
“你的屎未必比狗屎好看多少。”飞玛斯正好上楼喝水,听到了理查德的话,立刻回敬道,表示这锅不能由狗来背。
”就算我练签名,也不会照着别人的名字来练吧?“张子安表示很委屈,“再说怪我咯?我以为捐款是直接把钱打过去就行,又不知道还要这么多麻烦的手续!”
理查德扬起一侧的翅膀,指着天花板上悬着的绳子叫道:”嘎嘎!不怪你怪谁?本大爷建议你去自挂东南枝吧!“
张子安:”……“这贱鸟的皮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