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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脚下望去……
我的妈呀!
他的全身像虚脱般大汗淋漓,随即又被阳光把汗水蒸发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以前看成龙的老电影只觉得非常惊险刺激,比如在倾斜的房顶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滚落,现在他就像是处于一个倾斜的房顶上,没有任何安全绳,进行一场不加任何特技效果的玩命演出。
区别是没人把他的英勇壮举拍下来。
背后沉重的猫神雕像如同一只不怀好意的大手,使劲地向后拽他,令他感觉随时会向后仰面栽下去。
他咬牙,死死抱住梯子,半响不敢动弹。
飞玛斯在下面看得担心,但它也没办法去帮他,急得团团乱转,只能干瞪眼,连大叫为他鼓劲都不行,因为可能会被李皮特他们听到,那就更危险了。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张子安,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活靶子,脆弱得就像一只两百斤重的橘猫。
“这个愚蠢的臭男人。”雪狮子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咂嘴道:“他根本没仔细看,陛下它们都不是在往上爬,而是在往前跳。”
往前跳?
飞玛斯愣了愣,回想菲娜它们的动作,似乎有些明白了。
它跑到铁梯子脚下,抬起一只前爪,轻轻敲了敲。
声音在固体中传播损耗较小,张子安感受到声音和振动,勉强往下看了一眼。
他看到飞玛斯退后数步,然后助跑,借着冲劲在金字塔外墙上跑了四五米高,然后滑下去,如此反复。
像是在向他传达某种意思。
它的姿势有些怪异,把身体压得很低,几乎是匍匐在墙上,这样显然冲不高。
张子安把牙一咬,将肘部内屈,让身体贴住梯子,眼睛以平行于梯子、平行于外墙的方向看去。
他的潜意识中,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向“上”爬,但50多度的外墙,相比于“上”,其实更多的是在向“前”爬。
自我催眠,是在向前爬。
视线越过梯子,落在外墙上,他想象自己是一个正在学习匍匐前进的新兵,这样更消耗体力,但身体的重心离梯子更近,更稳定。
后半截路比前半截更好走,起码感觉上是这样。
他终于抵达了通风道的洞口,把头探进去,喊道:“菲娜、老茶、星海、贱鸟,你们在不?我要把猫神雕像扔进去了,小心别砸到你们!”
声音聚拢在通风道内,不会外泄。
喊完一遍,他侧过耳朵仔细听,如此反复几遍,没有回应。
看到它们已经离开这个墓室。
他小心地取下背包,拉开拉链,把包口塞入洞口。
青铜的猫神雕像顺畅地从包里滑出去,沿着通风道滑入塔内。
他暗自祈祷雕像撞击墙的声音不要太响。
如他所愿,一道更大的响声从金字塔的北侧响起,盖过撞击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欢呼声。
李皮特他们终于打开了进入塔内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