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它又不可能自己解开绳子,已经是案板上鱼肉,他们认为把它留下也没关系,倒是那条新出现的狗,若是去的人少了,也许不容易堵截住。
张子安等他们跑进黑暗里,掏出兜里的瑞士军刀,快步跑到土狗的身边。
土狗见瑞士军刀反射着火光,以为他也是要来杀它吃它的,吓得使劲挣扎。
“嘘!”
他把食指竖到唇边,比划噤声的声势,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懂,但它确实挣扎得不那么剧烈了,也许是从他身上闻到小白和其他狗的味道,或者本能地感受到他的善意。
为免它叫唤把那些人提前引回来,张子安分别割断它四肢的绳子,但没有割断捆住它嘴的绳子,而且用的是带锯齿的小刀,这是为了误导那些人,因为如果用普通的小刀割,割痕一看就是被刀子割断的,但如果用锯齿小刀割,割痕的断面参差不齐,就可能会被认为是其他狗咬断的绳子。
断掉的绳子脱落,土狗重获自由。
由于它的嘴还被捆着,张子安拉住它嘴上的一截绳子,牵着它往黑暗里跑,一直跑到自己停车的位置,把它带上车,然后悄悄发动汽车,倚仗着五菱神光出色的越野能力和通过性,直接开进田野里。
等废品收购站空地上的火光几乎快消失在视野里时,他停车并且关闭所有车灯,静静地等待小白循着气味找过来。
过了将近半小时,就在他开始为小白的安危担心时,一道灰影突然人立而起,砰的一下扒到车窗上,吓了他一跳,以为是荒郊野岭闹鬼了。
仔细一看,是小白。
“怎么样?你没事吧?为什么用了这么久?”张子安打开车门。
“我没事,我怕你们来不及跑,就尽量把他们引远一些,然后又绕回空地留下一些脚印。”小白摇头,又看到那条狗嘴被捆住的土狗,“它怎么样?可以把绳子解开了。”
“它也没事。”张子安割开绳子。
土狗见到小白,疑惑地往它身边嗅了嗅,但是没有叫。
狗与狗之间并不需要叫,单纯靠气味就能交换很多信息了。
“看来交涉很难成功,只能以后当面点清空瓶子的数量了。”张子安自言自语般说道,心里却没有把握。
其实他之前做顺水人情也包含不得已而为之的成分,他担心如果自己提出数量不对的质疑,那些人会耍无赖地让他跟着再清点一遍,那么多瓶子得消耗多少时间?他有多少时间能耗在这上面?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去忙。
一来二去,只要把他的性子磨没了,他就会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质疑,而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雁过拔毛。
小白和土狗呼噜呼噜地,用气味和张子安听不懂的低语交流信息,并且还不时地盯着远处的黑暗。
片刻之后,它们似乎交流完了,小白说道:“先不着急回去,麻烦你带我们去个地方,那里还有其他土狗。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让那些人得到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