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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类受感染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主持人紧抓这点不放,“是不是应该警告人们最近不要猎鹿以及食用鹿肉呢?”
墨菲博士说话总是被打断,显得很懊恼,提高了音量,“我不能排除人类受感染的可能,但那个实验是建立在每天给猴子喂食大量鹿肉的前提下,正常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吃这么多鹿肉的,所以我认为少量食用正规渠道贩卖的鹿肉不会引起危险,但是要尽可能避免食用野生的鹿肉,特别是鹿的大脑和脊髓——我没听说过谁会喜欢吃鹿的大脑和脊髓。”
“只吃鹿肉是没关系的?”主持人追问。
墨菲博士对主持人的断章取义很不满,“我没有这么说!”
“你说食用鹿肉不会引起危险。”主持人指出。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这么说的!”墨菲博士气得几乎要捶桌子了。
“哈哈!”
艾迪·刘易斯把一块华夫饼送进嘴里,轻松地咀嚼着,又喝了一口咖啡解除甜腻的感觉。
他的记忆力不错,在以前基金会举办的活动上,他见过墨菲博士,攀谈过几句,知道这个人不善言辞,而且是个直性子,但今天偏偏遇到一个牙尖嘴利……不对,是牙尖嘴贱的主持人,可真够倒霉的。
他吃着华夫饼配咖啡,苦笑着盯着电视上墨菲博士的窘态,把这个节目当成了脱口秀,对新闻本身倒是没什么兴趣——正如墨菲博士所言,谁会喜欢吃鹿的大脑和脊髓呢?他甚至连鹿肉都没吃过。
生活在美国,他早已习惯了新闻节目的耸人听闻。
前几年的时候,他应朋友之邀去度假,朋友和他一起徒步进入森林打猎,就遇到一头美丽的母鹿。他举起了枪,瞄准了鹿的心脏部位。
然而,鹿突然转头了,视线与他相遇。
他看到了母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向他乞命。
另外,他注意到它的肚子有些大,可能是怀孕了,但也说不准。
犹豫了很久,最后他还是没能扣下扳机,而他和朋友那天夜里也只能饿着肚子睡觉了。
这是他离鹿肉最近的一次,之后他跟那个朋友闹掰了,他再也没有进入森林猎鹿。
电视上,墨菲博士与主持人的唇枪舌战还在继续,但艾迪的下午茶时间已经结束了,他把咖啡杯和餐碟收拾好,打算等晚上下班回到家后,打电话慰问一下这位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
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还放着一叠尚未发出的请柬。
基金会为了庆祝成立二十周年而准备邀请一些嘉宾到场,受邀者要么是为基金会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要么是在社会上德高望重的,要么是在基金会的历史中留下过动人故事的,他们见证了基金会的成长与进步。
艾迪最后一遍检查请柬,打算在下班前将它们寄出。
最远的一封请柬,将跨越太平洋,寄至半个地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