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退。
最后,在连烜似笑非笑地注视下,薛小苒硬着头皮掐了一下他眼皮下那块皮肤。
说是掐,也就那么轻轻一碰。
有心没胆的丫头,连烜暗自笑抽。
不知不觉间,心头那股郁气早已化成通体舒畅笑意。
初夏时节,阳光煦暖,柳树摇曳,路旁不时闪过绿光粼粼的水田。
长长的队伍一路往北,有时露营,有时在乡镇落脚,路上还算太平。
到了第四日,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他们进入匪患横生的三不管地段。
山贼土匪闹得最厉害的一段路。
这日一早,镖局派人叮嘱跟队的马车,切记紧跟,不要掉队,做好准备,预防万一。
那个黄赤山还特地跑过来,与连烜交代了一声。
薛小苒默默换上了最方便的衣裙,头上的发饰也摘了下来。
辣椒粉、软筋散、喷雾剂全部装到了银灰色的小挎包里,这是她上次做样品剩下的,正好用上。
乌兰花和薛小磊把新买的木棍提在了手上。
离开苍郸城前一日,薛小苒给薛小磊也买了一根习武用的木棍。
这几日,休息的时候,连烜还指导了他们一些用棍的技巧。
还别说,乌兰花和薛小磊在习武上的天赋都不错,三四天时间,棍子已经舞得有点样子了。
镖局一路喊镖前行,振威镖局的名头还是挺管用的,白天虽然有山贼探头探脑,但看到镖局名号,又缩了回去。
等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行队伍依旧没有放松,黄镖师说了,这段路不适宜停歇,所以,需要连夜赶路。
因为前一日已经交代过,所以,大家都准备好了干粮。
天色越发暗沉,前面的镖师声音洪亮地喊着镖号,他们高度戒备着穿过一片漆黑的林道,大伙刚想松一口气。
突然,林道前后冲出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艾玛,薛小苒听到这句老旧的台词,差点一个跟头栽下马车。
“你留在车上。”连烜回头示意。
“那不成。”薛小苒左手拿出软筋散,右手握住喷雾器,做足准备下了车。
天色虽黑,连烜还是看清了她手里拿的东西,不由眼睛闪了闪。
那边的乌兰花和薛小磊拿着木棍跑了过来。
“小磊,阿雷呢?”薛小苒先问了句。
“放车顶上了,我交代它不要下来了。”薛小磊赶紧回答。
薛小苒转头一看,阿雷果然老实蹲坐在车顶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那边,黄赤山正和前方的山贼头子在交涉。
他们车队后方也被一群山贼围困住。
薛小苒一看树林两边黑压压的人头,吓得头皮一麻。
完蛋了,那么多山贼,哪里是他们打得过的。
他们身旁同道而行的旅人,皆都被这阵仗吓得脸上发白。
“小苒,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往边上躲,不要犯傻往前冲。”连烜的语气同样凝重。
他手上握着一摞梭镖针,可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全部射得出去。
薛小苒咬唇,没有应答。
“小苒,不许任性。”连烜的声音带着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