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烦了,一挥手就要走,立刻被慌了神的大伙拦住。
“村长,您……您不能走,就按……按您说的意思办?”说话的人望着大伙,此刻没人再说不同意了。
要是代理村长不管这事,这钱怕是一分都要不出来,之前不过是被人撺掇,抱着不讲理的心,想着能多要一笔是一笔,村长家里咋能没有钱。
但现在看样子是真的要不出来,那要是再闹下去,鸡飞蛋打就更惨了!
“好,那就这么定下来了。青梅,你明天把钱取了,到村委会,会计你也来,把账目做清楚,把钱退给大家,每个人都要签字确认,谁要是再扯皮,别怪我不客气。”
撂下话后,代理村长也折腾累了,一马当先走了。
剩下的人谁还有脸留在这,也一个个悄悄离开,如果说来的有多快,那走得就有多快。
会计看着村长媳妇脸上胳膊上的伤,他安慰了两句也走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待久了惹人闲话,只剩下村长媳妇呆呆坐在沙发上,脸颊滑下两行热泪。
“先露媳妇,不怕,我有退休工资,这些钱你都拿去,只要能把先露救出来,你两好好的就行,以后我的退休工资都给你。”
村长父亲说完这话,抹着脸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坐在床上呜呜哭着,他心里难过,他没想到自己在白发苍苍的时候,看到大儿子跟小儿子遭受这样的大难。
他哭着,又不敢出声,儿媳妇已经够苦了,不能出声的悲痛,让他心里更难过。
哭累了,村长媳妇心里的难受好过一些,她拿起公公的存折,这有四万多,其实再添一点也够了。
可村民的钱赔了,张天河的钱怎么办?张天河的八万块,会把她手上所有的钱掏空,儿子还在外面上高三,考上大学就是一大笔开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当年的承包费明明一半进了政府,凭啥政府只出两万块,她刚愤怒地想着,却突然泄了气,政|府就是不讲理,她又能咋样,难道去政府闹,那男人咋办?
公公为了这个家,把自己的老底子都掏出来了,还把退休工资都给她,她知道公公是怕她怕了,不管这个家了,可公公拿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钱,公公常年身体有慢性病,把钱全给她,这是不吃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他们家好。
说起来,公公做的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想到公公,村长媳妇掉出一连串的眼泪,赔张天河的八万块钱,把家里的存款加上,还差两万块,主要是自己的儿子成绩不好,读个艺术生,太费钱,因为读艺术生,家里没攒下什么钱。
而且要是把这些钱都给了张天河,儿子后面的联考和补课老师都请不起,村长媳妇想了半天,怎么都没办法凑出这笔钱。
大嫂要跟大哥离婚,自己娘家父母又是溺爱自己的两个弟弟,她往娘家拿钱可以,但让他们拿出来给自己,那根本不可能。
想来想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求张天河少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