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知道,他那爱娇的小妻子有这么让人疯狂的内在。
他以为在军中磨练多时的自己够得上沉稳,但在那一刻,他却变回了实实在在的毛头小子。
……也许从当年初见的那一面开始,他这一生,就注定对她产生不了任何抵抗力。
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灵魂。
就像现在,应该是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可他面对她,依旧觉得欲望难以克制。
“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他说道。
卫羲儿沉默着,又摇头。
她觉得对淮哥儿不公平。
瑜慧说的对,有了小的,他们会得分精力在小的身上,淮哥儿苦了那么多年,她都还没有弥补他。
再说,她恐怕已经怀不上了。
又或者说,她还没有想好一下就走到那步吧?
萧放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淮哥儿媳妇近来收了个秦朝的太医,家里几代原先都是宫里专攻千金妇科的。
“我私下里打听过,好几个年龄大的妇人吃了他的药都怀上了,什么时候,咱们也传他看看。”
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眼下这么觉着儿子碍眼。
但是,他也不心急。她心里还有他,还想霸着他,他就满足了。
鹿儿胡同别院里正抱着沈羲在看书的萧淮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擦擦鼻子,放下书来:“我怎么隐隐有阵不祥之感?”
沈羲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没两天就是花朝节了,你的感觉是对的。”
……
花朝节这天,萧放顺从了史棣他们的邀约,到了翠湖。
威远候背地里还问过他:“真要这么做?”
他拂拂袍子,笑着道:“家教严,没办法。”他得借此机会,把韩顿的心思给断了。
威远侯望见他这一脸妻奴相,无话可说。
送上门来的韩凝肤浅而自以为是,她比不上淮哥儿媳妇,更别提跟他萧放的妻子相比。
事情办完他回到枫山,她在浇花。
他从背后环住她:“我想吃醉烧鸡。”像个讨赏的孩子。
她低头扬唇,给他做了醉烧鸡。
她看着他吃饭,不时帮他捋一捋袖口。问他:“淮哥儿媳妇是个怎样的人呢?”
是她的儿媳妇呢,虽然总听人提及,可没有见过,她还是好奇。
“跟咱们儿子一个鼻孔出气,胆子挺大,脑子也还中用。”他说,“不过最聪明可爱的还是我的羲儿。在我眼里,除了你,这个世上的女人都是摆设。”
卫羲儿轻咬着下唇,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告白,她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
是的,她已经默认了他们仍然是夫妻的身份,虽然她仍然还没有许他留下来过夜。
但她内心里也不再那么抗拒了,如果真有,顺其自然吧,她想。
她对他的态度变化就是风向标。
从前还遮遮掩掩地在她面前提及他的瑜慧,开始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她屁股后面转,肆无忌惮地把燕王府一切事情向她报告。
当然最多的是关于他。
说他是如何运帱帏幄掌控全局的,如何倾倒众生的,如何专情不二的,就只差给他执笔立传了。
但是不可否认,听到这些的她的确是高兴的。
她会想像着他在揭破敌人们各种阴谋时的样子,在屯营里发号施令的样子,在面对各种诱惑时八面玲珑但又岿然不动的样子……
慢慢地她觉得,她那颗蒙尘的少女心,慢慢又恢复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