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功夫,相府之中已经挂起了白绫。
榻旁,司徒珍安静的跪在地上,看着那张苍白的容颜。过去的点点滴滴浮上脑海,今日明明还听见母亲说说笑笑,可是这会儿,她却冰冷的躺在这里。
这一切莫不是在梦境之中?谁来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母亲……”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痛心。不知何时,眼角的湿润落下,这还是司徒珍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眼泪。
他的手边放着那一块腰牌,男子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明明流着泪,可是他的眼底却是一片冰霜。
到底还是他连累了母亲,明明一切才刚刚看到希望,明明上一秒母亲还在催促他成家立业,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分离,犹如一泼冷水浇灌了司徒珍的身心。
如今连他唯一的亲人都要夺去吗?当真是不折手段啊……
屋外传来一片哭声,府中上下所有人都跪在外头。相府的老夫人平日里十分和善,对待每个人都犹如亲人般温暖,她的离去让整个相府蒙上了悲恸的阴影。
榻旁的男子不知坐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母亲,您说的话,孩儿都记得。”
司徒珍缓缓吸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将被子拉拢好。榻上的妇人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静静的看着这张容颜,司徒珍仿佛看见多年以前,那名在柳树下对自己伸出手来的妇人,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
袖中的手慢慢握起,司徒珍闭上眼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再睁眼时,男子的眼底只有一片冷冽决绝,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屋外的众人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丞相大人,那种杀伐的气息只是一眼,便叫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的屋子里,数名御医围绕在榻旁,个个面色凝重。
“丞相大人,蓝姑娘伤势过重,只怕熬不过今晚啊!”
司徒珍紧皱着眉头,看着榻上无辜受牵连的女子。为了自己的母亲,这个丫头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看着那透着血迹的衣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拽着他的心脏,透不过气来。
“各位大人,一定要救她!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
“微臣等人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蓝姑娘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失血太多太过虚弱,如今只能用药吊着她的一口气儿,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蓝姑娘的造化。”
“还需要什么东西?本大人立刻去取!”
“这……”几位御医面面相窥,相府遇袭的消息早已经传到宫中,说是在相府做客的蓝小姐身受重伤,却无人知道,相府的老夫人也是被刺客所杀。司徒珍只是对外透露,相府的老夫人是受了惊吓旧疾复发病逝的。
事实的真相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掀起更加猛烈的风浪。
“千年人参都已经用了,大人还是叫人今夜好好的守着蓝小姐,说不定奇迹会出现的。”
众人退散开来,司徒珍来到榻前,看着那呼吸微弱的女子,心情难以形容。
若非是因为自己,这个丫头又怎么会无端被卷入事非当中。他不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还牵连了无辜的人。
“丫头,你一定要醒来,否则蓝芸回来后,一定会杀了我的。”
此时此刻,宫中的莲皇听着御医回来汇报。
“需要任何的药材,都从宫里送过去,一定要最好的!”
“微臣等人尽力。”
蓝将军的女儿怎么会在相府之中做客,以他所知,蓝芸和司徒珍向来合不来的。他当下看向一旁的侍卫,相府遇袭,丞相又是朝中的左膀右臂,他已经命宫中的侍卫前去增加守备。
“可命人通知了蓝将军?”
“回陛下的话,蓝将军已经在赶来京都的路上。”
“是什么人做的,查得到吗?”居然敢夜袭相府,不知为何,莲皇却是觉得相府老夫人并不是病逝的,只怕也与这名刺客有关。
“属下并未追查到。”
莲皇一个手势,侍卫当即退了下去。
司徒珍几日没有上早朝,不知可与这次的袭击有所关系?莲皇思索了片刻,“来人,摆驾丞相府!”
屋内,司徒珍守在蓝翎的身边,御医交代过,眼下他能做的就是用言语刺激蓝翎,说不定能够让她从睡梦之中醒来。
“丫头,你不是想找蓝芸吗?我已经命人寻到了他的下落,你不醒来,又怎么去找他?”
“本大人可不想欠蓝家这笔血债,你必须醒来!”
“当初就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为何要去花楼里找我?你这丫头就不知道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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