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哥哥在背后没少使力——”
所有人集体沉默。这是将家内斗,更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插嘴的了。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才会聚集在这里。我不喜欢走夜路,但是今天晚上我却跟着你们一起跑到这荒山山顶——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觉得我准备得足够周全。先让武痴前辈耗费他的精力,然后使用足够的人手去埋伏。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刚才那道银光是什么?哦,有人告诉我说那是太极之光。真是讽刺,他的太极之心竟然再一次突破了。就连上天都站在他那边吗?”
“我不信神佛,也不拜天地。我只相信我所拥有的一切——”将军令再一次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以及这里。”
“对我来说这一战非常关键,非常重要。如胜,我们荣誉回归。如败,我就将会被家族雪藏,成为一枚弃子。所以——”将军令对着周围的人深深鞠躬。
众人慌乱闪开。
谁敢接受这位小主的九十度鞠躬啊?这不是折寿吗?
现在受了,以后他小心眼想想心里觉得不舒服,说不得会给你什么小鞋穿穿。
将军令抬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在场众人,以无比严肃认真地语气,说道:“诸位,你们都是我最强大的朋友,也是我最后的依靠。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请把你们的气运借给我——此战,必胜。”
“必胜。”两名年轻的黑衣人声音亢奋地说道。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情绪在身体里面蔓延。
“我们愿为大少赴死。”两个一直跟随在将军令身边,沉默寡言修得是‘闭口禅’的老人出声说道。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说话,所以他们的声音干瘪瘪的,但是感情真挚让人动容。
白袍男人长袍广袖,手提长剑,轻笑着说道:“只待大少发令。”
将军令对着每一个人点头致意,然后怒声喝道:“此日此时,诛杀方炎。”
哗啦啦——
两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朝着山脚下冲去。
嚯——
将军令身边寸步不离的两个黑衣人身形连闪,然后便在山林间消失。
长袍男人对着将军令点头微笑,说道:“大少保重。”
说完,也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他用的是‘走’,但是却脚步如飞,瞬间便窜到了最先离开的那两名黑衣男人前面。
剑来峰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将军令一个人独守老亭。
将军令用望远镜看着那边的世界,轻声说道:“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故人兵戈相见,真是一桩令人伤感的事情。”——
“再把面纱遮上,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在激烈的战场上面,方炎竟然提出这般要求。
到底是多么丑陋恐怖的一张脸,竟然会让方炎感觉到惧怕呢?
方炎把黑纱递了过去,但是黑衣人却并没有伸手把它接走。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是吗?”黑衣人出声问道。声音轻飘飘的,还有一点儿温柔和撒娇,就像是被风从远处吹过来的情人私语。
“我不认识的人,他们都没必要遮上面纱。我认识的人,就算遮上面纱又有什么意义?”方炎的表情抽搐,努力地压下心中翻滚的愤怒和伤心,还有那酸涩的鼻头以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但是在感情面前却懦弱的像是一个孩子。
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希望这些人都是陌生人。都是欲置他于死地的仇人。
那样他才会觉得心安,才会觉得理所当
然。
“是啊,你怎么会认不出我呢?”黑衣人无声微笑。她的眼睛红润,大颗大颗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我是谁呢?只有欲盖弥彰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我也不笨,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还是想要在脸上遮上一块黑布。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更何况是你?”方炎咬牙切齿,手指头深深地戳进自己的掌心皮肉里面。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心里面的戾气积蓄到一个最高头,然后‘轰’地一声爆炸开来。他的眼睛阴冷地盯着黑衣人,字字锥心地问道。“为什么是你?”
(ps:我知道有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