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兄弟都不说话,妯娌们也不吭声。
正常不正常的先不提,但是说领导无意中透露口风,下面人越想越多,到也可能。
三兄弟齐齐转头盯着自家大哥。
方河咬咬牙,还是给秦秘书发了条信息。没多长方河的手机就响起来。
而且,很意外,来电话的不是秦秘书,竟然是高副市长。
副市长的声音平和稳重,“方同志先别急,对了,方若华同学和你们家一起聚餐吗?”
“呃……在。”
方河愕然。
还不等他回神,高副市长就神色严肃地道:“还是经警方处理为好,这种事不能怕麻烦,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当然要承担,但不是我们的责任,如果里面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不能为了躲麻烦而息事宁人。”
方河唯唯诺诺听着,一时不知所措,脑子里一团乱,既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奇怪,为什么高副市长那么忙的领导,会关心他这点小事,还是应该奇怪,为什么那位领导口中不提别人,偏偏要提起自己的侄女方若华。
不过,他这人不会说话,尤其是面对领导的时候,一着急就结巴,这会儿更不好意思去追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带着一肚子疑问,方河挂了电话,小声道:“高副市长说,最好经警方处理。”
咔嚓。
老二不小心碰了桌子一下,茶壶落了地。
大伯母惊吓道:“怎么惊动了高副市长?”
随即又狂喜:“没想到高副市长还亲自跟你说话?”
“那,我们就公事公办?”
方泽犹豫地道。
他们正商量,方若华忽然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开口道:“金老板,我们的鉴定师到了,麻烦您把那块玉玺再请出来。”
一句话未落,电梯打开,里面就走出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六十余岁的老人,身边还跟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助手和保安一类的人物。
方家一家子都愣住。
大伯母心中意外,连忙道:“若华,你一个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这事其实不算大,但是大伯母心中有点念想,她想借着这件小事,让自己的丈夫和高副市长的关系显得更亲密些,即便不是真的,但是有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她很清楚,有时候披虎皮扯大旗,运作得好,一样能占到大便宜。
方若华笑眯眯看了大伯母一眼,还没说话,大伯方河就使劲掐了自家老婆一下。
“若华都多大了,什么小孩子,闭嘴吧你。”
方河如今心里正嘀咕,有点条件反射。
此时,金老板脸色没变,但是方若华的耳力极佳,一下子就听出他呼吸声消失了几秒钟。
“鉴定师?我这玉玺有鉴定证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称为鉴定师的。”
方若华显得很轻松地笑了笑:“别急,我们这位鉴定师,肯定能让双方都满意。”
人一靠近,金老板想了三秒,神色骤变,忽然一抄手把手包拎起来,轻声道:“你们竟然认得吴老先生,那此事就一笔勾销,只今天见吴老一面,我就觉得值,这个物件,只当是交个朋友。”
方老四微微一怔:“啊?”
方河搜了下百科,立马也脚软,要不是百科上这张照片清清楚楚,他都不敢置信。
吴老的身份金光闪闪,介绍中光是他修复,鉴定一级文物的名字,还有那一脑袋的头衔,就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这么个大人物亲自到酒店,鉴定这个工艺品?
不对,这样的鉴定师怎么可能来?
这还得说他们家对于鉴定专家了解不多,所以知道来人相当有名气,也只是心中吐槽,觉得意外,到没有失态。
反而是貌似懂行的黄老板,金老板这些人,受到的冲击更大。
金老板转身就要走,结果一走,几个大汉齐刷刷把门一堵。
方若华正色道:“哪怕您说算了,那也不行,是我们方家的责任,我们就得负,请鉴定师鉴定完,照价赔偿,没有问题。”
金老板还没回神,手包居然到了方若华手里,她随手把里面的玉倒出来,搁在桌子上。
方老四看看了方若华,皱眉,不过还是没吭声。
方若华低头看了眼玉,一下子就笑了,抬头冲吴老道:“吴老,真对不住,竟然让您来瞧这笑话。”
吴老也笑,冲方若华摊摊手:“无所谓,就当吃个便饭,走动走动。”
方若华抬起头看向金老板:“金老板,你这功课做得很扎实,我还以为,这玉怎么也得有点模样,看来我朋友把你想得有点高,还请动了吴老,没想到,你拿出来的就是这般货色。”
金老板沉着脸,微微闭了闭眼睛,他心里也跟刷屏似的冒出一大堆的曹尼玛!
“和田玉?”
方若华轻笑起来,“好吧,虽然唐代皇室玉玺多用蓝田玉,但是这是仿造的,你说和田玉也无妨,我们如今喜爱的是和田玉。”
摇了摇头,方若华就伸手虚虚按在桌上的碎玉之上,轻轻一压。
等她再一抬手,所有的碎玉都化作砂砾一般的颗粒。
“就是玻璃,也没有这么脆的。这能是和田玉?”
金老板的神色瞬间阴沉。
方若华的气好似还没有消:“刚才这位古董大商人,黄老板对吧,不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你就是拿一块几百块钱的玉还玩这个活儿,也比弄这破烂东西强得多。”
此时,金老板脑子里飞速运转,心里恨不得把替他置办这东西的小子骂个狗血临头,就算时间不够,随便找个什么不行,可至于扣到这地步。
但他调查过了,方洋此人就是个普通小市民,一辈子没什么出息,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古董玉器,所以,他在这方面也没多上心。
说到底,不过是正好撞见这家伙得了一笔浮财,于是想顺便捞几个打打牙祭,并不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