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好打扰。”
上去三楼,洪掌柜特意指了一下天字一号房。
这次,天字一号房和隔壁的天字二号房都亮了灯火。
洪掌柜小声说道:“他们看着像兄妹,又不太像,说主仆嘛,也不是,白日在一个屋子,入夜便分开了。”
辛顺“嗯”了声,朝另一边的天字七号房走去。
随从听说辛顺来了,出门迎接,辛顺让洪掌柜回去,不用进来,带着随从轻轻敲响报案少女的客房。
夏昭衣坐在屏风后的浴桶里,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动静。
她收回思绪,一串水花被她抬手轻扬起,她凝目望着晶莹饱满的水珠沿着纤细手指淌落,一点点的算着时间。
隔壁的支长乐也在算时间,在客栈待了一日,他极其闷,今晚想和夏昭衣一并出门,也终于说服少女同意。
整座泰安酒楼,入夜至子时,都没有一个人睡着,生意清冷那般久,已很长时间不曾这样灯火通明。
守在外面准备行动的新一批黑衣人,便只好在黑暗中继续等候。
同一时间,钱奉荣将手里的单子拍在了谢忠跟前。
一整日忙碌,身材健硕如钱奉荣,也腰酸背疼,累得够呛。
谢忠穿着一身发黄寝衣,刚睡醒的模样,头发颇是乱。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单子,并未去接,恍恍然像是在醒梦。
“物资就这些,我直接把这几页撕下来了!”钱奉荣暴躁道。
“撕下来?”谢忠抬起头,“你不怕出事?”
“辎重营的校尉和仓管敢说去?”钱奉荣嗤笑,“这是掉脑袋的事!他们只会伪造出一本新的。”
“不能确定的事情,最好不要大言不惭,”谢忠说道,“这是聂挥墨的兵,聂挥墨其人,你该懂。”
“呸!”钱奉荣说道。
“今日要你打听昨夜那具尸体的事,可打听出什么了?”
“那得看官府查出什么,官府什么都没查出,我能打听出啥?”
谢忠点头,这一点说得倒是。
“你不用怕,”钱奉荣不耐道,“此事我比你更急,我是要去投靠宋致易的,眼下宋致易的人手出事,我若调查出仔细来,于我有利。”
“你算是开窍了。”谢忠满意说道。
“我要去嫖昌!”钱奉荣话题一转,“给我钱!”
谢忠看了看他,转头看向门边的随从。
随从无语过来,将谢忠挂在一旁的外衣内衬的钱袋取出。
“善待人家姑娘。”谢忠给了钱奉荣三钱银子。
钱奉荣拿了钱,转身便走。
“他精力可真旺盛。”随从小声对谢忠说道。
“也挺好,”谢忠笑起来,“这些精力若不消耗,便是身旁之人遭殃,他性情太过暴躁,真惹急他,他对我们也不会客气的。”
有女人供他发泄打骂,于他们而言,是大大的解脱。
谢忠拾起桌上纸张,借着烛火慢慢地看。
“好东西啊,”谢忠笑道,“有了这东西,便知道需得多大的火,还有这起火的点,也变得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