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掌柜走远,林清风沉了口气,将茶盏放下。
那大汉知道她太多事,就怕她没救成功,那大汉为了自保,开口将赵宁喊过去,然后把她给卖了。
真是烦。
·
载春的房门,被极其用力的一脚踹响。
载春吓得一激灵,缩在木板床里面,惊恐地看着被踹歪的门。
好在卞元丰没有继续,只踹了那么一脚。
他高大的身影投在窗上,载春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卞元丰握着刀子,杀气冲天。
他站了良久,冷冷道:“曹育还没回来。”
载春不敢吱声,抬手抹掉眼泪,抱紧手里的枕头。
又站了阵,卞元丰转身离开。
载春这才松了口气。
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载春快疯了。
但不仅是曹育,谷乙也没回来。
载春肚子饿得咕咕叫,很想出去弄点吃的,但又不想碰见卞元丰。
怎么就招惹来了这样的人物呢,呜呜呜……
时间过得很慢,焦灼得令人崩溃。
足足一个时辰后,院子外面终于传来动静。
载春忙起来去看,院门被打开,进来得人却是谷乙。
卞元丰也闻声出来了,手里依然握着那把刀子,面容凶冷,定定望着他。
谷乙很不想回来,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大半日,但找了一夜的人都早早回家去了,他还在外头容易引起怀疑,这才不得不回。
“有什么消息?”卞元丰问道。
“没找着人,什么线索都没有……”谷乙小声回答。
“没找着人,那就是好消息!”载春忙看向卞元丰,低声道,“应该是这边人太多,他不方便回来,便一直在外。”
卞元丰面容阴冷,没有说话。
“没人怀疑咱们,”谷乙继续道,“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血渍,我们出去挨家挨户敲门,没人看到过他。”
“所以他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载春喜道。
卞元丰一声不吭,冷漠回过身去,进屋关门。
载春双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心跳仍乱,但总算又过去一劫。
她看向谷乙,从来没见这丈夫这么顺眼过。
谷乙却没什么好脸色,上前进屋时将她一把朝一旁推去,厉声道:“滚开!”
都是这婆娘,惹得什么事!
大半日光阴缓缓过去,但左等右等,便是不见曹育回来。
载春不时去看院门,最后忍无可忍,她去到卞元丰门前:“我,我去宁安楼后院打听下。”
“你不准出去,”卞元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让你男人去。”
“可是……”
“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无奈,载春只好让谷乙去。
谷乙累了一晚,正呼呼大睡,闻言极其暴躁,翻了个身:“不去!”
载春在他炕前踹了一脚,回去在木板床上坐下。
这时,院子外面终于传来动静,有人敲门。
载春忙起身出去,随即又停下。
这敲门声不对,曹育从来不敲门,即便敲门,也不是这么个声响。
“是我,”红雯的声音响起,“快开门!”
待门被打开,红雯飞快进来,转身忙将门关上。
她看着载春,再看向那边出来的卞元丰,顿了顿,低声道:“我趁乱出来的,倚秋好转得很快,我寻不到机会下药,怎么……办?”
载春觉得一阵晕眩。
本就没吃饭,流产后常觉身体虚,眼下这消息,无疑是曹育迟迟未归的雪上加霜。
定了定身子,载春忽然暴戾,伸手去扯打红雯。
“那你去下药,直接毒死她!”载春终于疯了,她使劲拧着红雯的胳膊,“要你找我是说这些的吗,去毒死她!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