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你们在想啥呢!”
“就是,想啥呢,哈哈!”
“就想就想,有什么好不可说的,像沈将军那样英朗俊美的年轻将军,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哪个姑娘家会不想嫁呢。”
……
戴豫一直忙到丑时才回,见到沈冽屋中灯火尤在,戴豫有几分意外。
如今日这般酣战,沈冽通常会早早入睡,这会儿灯火所亮,却是书案这一头的。
想了想,戴豫上前去敲门。
“进来。”沈冽声音带一丝嘶哑,听上去颇是清沉。
戴豫推开门,见沈冽坐在书案后,身上所穿为寝衣,外披一件黑色暖氅。
梳洗过后的青丝柔软披散着,令他清俊精致的面庞褪去冷酷锐气,多了几分清俊柔和,且还有一丝如沈谙一样的清媚妖娆之感。
“少爷,”戴豫走去,“怎还不睡呢。”
“在想她。”沈冽看着身前铺开的一排信纸,诚实说道,声音温柔且低沉。
算上从醉鹿失而复得的,前后一共十一封,他早已倒背如流。
“这,”戴豫轻声道,“要不然,咱们便去找阿梨。”
“我当足够强大,才有资格与她并肩,为她排忧,”沈冽剑眉轻拢,“大晏军,尚还欠锻打。”
“今日剿匪迎敌,将士们都很虎,我们刚来那日,这边被马匪扫了半圈。再看今日,连整个不服乡的士气都被我们激出来了。”
沈冽没说话,沉默望着这几封信。
夏家军虽是上等兵马,但于那些动辄数十万兵力的军阀势力而言,终究是一支孤军弱旅。
她的每一步都会很险,她必会算尽意外,多作思量与谋划。
沈冽眉眼轻敛,仿若能够看到,她脸上始终都是那清清淡淡一抹笑。
周身所扛压力,她不会与旁人道上一分一毫。
只是……这封令他颇觉意外与惊喜的信。
沈冽指骨修长的手拾起最后一封来信。
她坦言她的困惑,同他倾诉。
字字句句,于他如似品茗。
“少爷,莫不然,我先随你去找阿梨?”戴豫说道,“就如当初你带翟金生去从信那样,我们去见她一面。”
沈冽微顿,抬眸朝他看去。
“这边兵马已成气候,新选上来的几人压得住手下的兵了,你瞧今日常志成和乐危,他们都挺行!”
沈冽没说话,但黑眸盈盈,烛火在其间跳跃,清澈澄净。
“若说没由头,也有的,”戴豫继续道,“之前去游州,我们说是去找杜轩,这会儿去找阿梨,也可以说是去找季公子嘛。我瞧季公子提心吊胆,也想歇歇,不如换他回探州去喘口气儿。刚好二月中旬,平岳峰和徐力招揽来得兵马会抵探州,就让季公子去练新兵吧。他和梁军师一样,都喜欢条条例例的军章军制,他们两个人刚好可以一块儿。”
见沈冽一直不语,戴豫又道:“少爷,你……在犹豫什么呀?”
“不是犹豫,”沈冽淡淡道,“在想剿匪。”
“……你。”戴豫岔气。
“单凭今日这些远远不够,”沈冽朝他看去,一笑,“明日进山,清荡上几日,然后,我便去找她。”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沈冽的笑容忽变灿烂,烛火下雅人深致,俊美无俦。
“好!”戴豫也笑,“便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