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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过轻视这妖女了,否则,那天晚上,她断然不会出手,便眼睁睁看着同样身为顶尖高手的楚筝丧命于她之手就好。
就因为她出手了,方寄也跟着出手。
缓了缓,方贞莞继续说道:“我们方家绝学分弓弩、刀法及剑术。其中剑术以剑阵取胜,祖训乃齐心一致,合力断金。正因鲜少有人能从我们方家的剑阵中全身而退,是以曹总教头在传剑阵时,几乎没有教过他们防术。”
方辉低喃:“若那贱人速度够快,便能直接破了剑阵,再厉害的剑阵,如若成不了形,定不了阵,那便是盘散沙。”
方贞莞已走到大棚旁边,空气中的臭味似有若无,尚未至浓烈。
“这些都是鞭伤,”方贞莞低头看着尸体,“他们没有防术,且兵器不及她鞭子长和灵活,她又痛下杀手,他们,怎能不死?”
“她还是个女子,这女子,太过可怕了……”方辉说道。
“里面的人是如何说的?”方贞莞问道。
那名先前跪地大哭的剑客回答:“他们在讨论是去是留,并商议要对付那个小贱人。”
“对付?好……”方贞莞道,“我便去看看,他们这么多聪明的脑袋,能不能真的帮我对付掉那个贱人!”
沉冽冷目看着方贞莞带人快步朝南门大殿走去。
在这过程里,那些藏于暗处的弩箭手们,一直没有挪过半步。
“沉冽?”下面传来很轻的声音。
沉冽一顿,低下头去。
隔壁邻树下,才睡醒的少女起身,正在四下张望。
沉冽松开树枝,敏捷落地。
夏昭衣回过身来,见到他后,再抬头朝上空看去。
也是这一抬头,她看到了沉冽在树上留下的字。
一个朝上的箭头,配有文字:我在上面。
夏昭衣轻笑一声,收回视线看向他。
“你这才没睡多久,睡够了吗?”沉冽关心道。
“你若是要来这边看,来就是了,怎还将我也抱来了?”
“不是抱的,”沉冽忙解释,“我是背的。”
夏昭衣望去,发现他背在身后的长剑,被悬在了腰侧。
“……”夏昭衣不知说什么了。
见她安静下来,沉冽剑眉轻拢,生硬地转开话题:“对了,我在树上看到了方家人,他们刚到。”
夏昭衣闻言,抬头朝星云塔方向看去,澹澹道:“要雷霆大怒了。”
“那些弩箭手还在。”
夏昭衣点了点头,抬脚朝湖边方向走去:“不过他们,说说被的吧,来时那些壁画,你应该都看到了。”
“嗯。”沉冽跟上她。
“你……如何看?”夏昭衣抬眸看他。
“是对乔家,还是对?”
“乔家。”
“不知如何看,”沉冽如实道,“我从不听一家之言,太过片面。”
夏昭衣莞尔:“我也是。”
尤其还是这类只留传在家族内部的“宣传文桉”,是非黑白,清浊善恶,皆由执笔之人走南纵北,上天入地,仅他一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