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尔等这是作甚?”左吏再斥,“我们冒雨冒死相救,尔等竟防我们如贼!?”
“不不!”一人叫道,“小民万不敢不敬,只是这事牵扯过大,不与官人们说,乃为官人们好!”
都城所主事肃容,看向左吏。
左吏面色亦不善。
大雨越来越凶,天色刹那如子时一般,黑压压得看不清五指。
都城所主事回去后站在随行书桉后,满脸忧色。
书桉上铺着整片城防的图纸,和各大材料所耗数目的账册。
眼下到处都在崩坏,除却城墙,附近民房屋舍也倒了数十间。
偏偏,这雨不肯作罢。
都城所主事抬头看向大雨,一面担心这没完没了的坏天气,一面又想到刚才那些话。
牵扯过大……
不与官人们说,乃为官人们好……
好,好个屁!
如今这时局,水面下暗藏万千汹涌,稍有不慎,全家老少都要被搭上。
都城所主事越想越心烦,叫来左吏。
二人支开旁人,躲去雨棚一角。
都城所主事忧心忡忡道:“你我虽是芝麻点大的小官,但你我这种小官,才最易被牵连。”
左吏脾气暴躁,叫道:“尤其是,咱们还是工部!”
当年工部一出就出了两个皇上的眼中钉,还是工部官品最大的前任工部尚书宋度和工部侍郎黄觅,这导致到河京后,皇上一直看工部不顺眼。
但相比起永安帝都繁荣,河京仅一座锦屏行宫,远不够看,必要建一座新皇宫。
而皇宫门外的都城面貌也绝对不能丑,不能简。
这短短几年,整座河京无一天不在翻修,不仅是房,更还有路。
工部忙得焦头烂额,规划城防,布建街市,大量屋宇推翻再建,还要重新开垦荒土,往外扩建。
可就是因为前任尚书和侍郎,让皇上不仅不体恤他们工部,更没有一天不在找茬,不在克扣拨款。
都城所主事和左吏一番密谈后,最终决定去喊一个人过来,悄悄地问。
这个牵扯如果真的大到会影响他们,那现在收拾东西跑路,先人一步,再好不过。
不多时,左吏抓了一个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回来。
男人不知犯了何错,噗通一声跪下:“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饶命啊大人!”
都城所主事皱眉,对左吏道:“你来问吧。”
男人不知他们二人的用意,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待从左吏口中听到问话后,他才略略放心下来,抬头看着他们:“大人只是,来问话的?”
“不然能有啥?快说!”
“是,是……”男人松一口气道,“大人,我等,我等是熙州明台县,徐城人。”
“徐城。”都城所主事低低道。
难怪这些人要说牵扯过大,从去年阳平公主闹得满城风雨,最后栽在徐城开始,徐城就没有一天风平浪静过。
最近闹得最凶的风波,主事也有所闻,与春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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