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一路都没有碰到其他人,虽说这个山头偏了些,平时除了少数一些打猎或采药的人会进来,其他人少有会来的,可林千蓝就是感到此时的空无一人有些反常。
等出了这个山头,林千蓝知道为什么不见人了,因为山下有一队人马守在那里。
这队人马都穿着银色软甲,身边一匹高头大马,看到夙无衣下来,手握着缰绳,整齐划一地冲着夙无衣单膝跪下,“国师大人。”
他们是国师府的府军。
夙无衣略一抬手,“起来吧。”
一队人又整齐划一地起身。
林千蓝细致地观察着这队人,连他们牵着的每一匹马都没错过。
她本想着这个夙无衣是她臆想出来的,因为这个夙无衣身上处处透着她熟悉的东西,可她看来看去,这队府军没一个让她有熟悉感的,她不可能臆想出一点都没印象的事物来。
难道不是她臆想出来,只是个巧合?这个国师正巧叫夙无衣,正巧与她这个名叫林千蓝的胭脂铺伙计前世有婚契。
“国师大人,就此分别吧。”林千蓝不愿意叫这个假的为夙无衣,只称他为国师大人。
破开这个幻境的关键是什么,林千蓝一时没有头绪,想先保持现状,继续做胭脂铺伙计,要是寻找不到破绽再做其他打算。
保持现状的话,她就不能跟堂堂国师大人同行。
夙无衣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无论你想做何事,我都会帮你。你的话,我当是真的。”
林千蓝干笑了下,“那话,不必当真吧。若是传了出去,有损你国师的威望。”
“虚名于我无用。若你愿——”
林千蓝截住了他的话,她可不想自己站在国师拥趸的对立面,拖延道,“容我再想想。”
这认死理的性子,也是跟真的一样。这个夙无衣是她臆想出来的吧,要不怎么能巧合到这种地步。
夙无衣答应了,“好。我在七祝观等你。”
林千蓝先行下了山,回到镇子里。
推开院门,看到寇三娘背对着院门一动不动地坐在合欢树下,门扇转动发出的吱呀声都没有惊动她,等林千蓝走进了院子,寇三娘才转过身来,看到林千蓝完好地站在眼前,她腾地站起,眼圈有点红,“回来就好。”
林千蓝放下背篓,笑嘻嘻道,“三娘子,哭哭啼啼的样子跟你太不搭了,你还是变回原形吧。”
成功地搓起了炮仗性子的寇三娘的气,她一秒叉腰,“死丫头!又找打不是!不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偏要去,你以为一口就能吃个大胖子了!”
“是,是,掌柜的说的对,一口哪能吃成大胖子。”林千蓝夸张地瞅着寇三娘的胖她两个的身形,“最起码也得吃个三五年。”
“长胆子你!敢笑话老娘胖!”寇三娘扬起了手,“快去前面看着铺子去!要是还到处乱跑,看我不收拾你!”
林千蓝双手呈投降状,“我马上去。”
她想继续做胭脂铺伙计,并不需要‘装’做这里的林千蓝,而是这里的林千蓝近三年多的所作所为,本就是她的本性使然。
与寇三娘相处三年的人是她,所以在记忆恢复后,她与寇三娘再斗起嘴来没一点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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