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洛言心的心柔软起来,行动间不自觉带出几分温柔与体贴,令东澜祁甚是诧异,忍不住有些奇怪的悄悄瞟了她一眼。
若知她此刻心里所想,东澜祁当然是顺水推舟、将错就错让她更怜惜疼惜自己一点,绝对不会告诉她这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
想他这位一门心思扑在权力上的母妃,又怎么可能如平常百姓家的母亲那般细致照顾儿女呢?宫里有的是宫女太监,这些琐事自有宫女太监去操心。
况且,他的喜好口味,除了徐沧海等三两个身边心腹之中的心腹能知道几分,旁人如何能得知?
若连慈宁宫中准备膳食的宫女太监都能摸清楚他的喜好,那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他乐意告诉她!
用过晚膳,几人重新移步花厅中说话。
殷万容这会儿眼睛里倒是看得见洛言心了,微笑着向太后道:“太后,听说这位宫女洛言心医术很有一套,我想跟她聊聊、说说话,不知可行不行呢?”
太后一笑,拍拍她的手道:“这有何不可?你便与她说说去吧!”
殷万容这才看向洛言心,下巴微挑,露出一抹笑意:“洛言心,你随我来吧!”
一开始她盘算着定要好好的对洛言心,最好令她受宠若惊对自己打从心底里生出敬仰敬服来,然而看到了洛言心本人,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的令人碍眼、令人瞧着不喜欢?
骄傲惯了的她根本勉强不了自己对一个不喜欢的贱婢做出友好的态度来,反倒有意无意总想削她的脸面羞辱她。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与初衷大大违背时,她又忍不住有些懊恼,不得不强迫自己稍稍克制,于是对着洛言心,终于又挤出了一丝笑容,并且觉得自己对她的态度已经好的不得了了。
她不过是个贱婢,配更好的吗?
对于这种流于表面的鄙夷不屑,洛言心根本不放在眼里——段数太低,她懒得计较。
正好因为替东澜祁抱打不平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呢,巴不得同这位大小姐单独聊聊,不收拾她一顿她不信洛!
可她不在乎,不表示有人不在乎。
当着自己的面,殷家这野丫头竟敢对他的女人视如奴婢呼喝使唤,真当这儿是药王谷吗?
东澜祁将洛言心的手一握,微用力往身旁一拉,眸子冷如星光朝殷万容盯了过去,却是勾了勾唇,语气淡淡中透着三分慵懒:“小万容,几年过去了,你又开始嚣张了是不是?朕身边的一等女官,不是你能随意呼喝指使的,朕还在这呢,你没看见朕吗?你要叫她问过朕了吗?”
东澜祁这话算不得重,听起来似乎更多是调侃的意味,就连谢太后一时也有些糊涂,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是真的只是对殷万容眼下的行为不满呢、还是挟着旧怨?
可是,对于一个心里本就有病、又素来骄傲极好面子的少女来说,这话就显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