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容不提别的独独提起这个,意思不言而明: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治脏病的贱婢!鬼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为那位贪酒好色的国舅爷治呢……
倒要看看想到此间内情,皇上还会不会留你在乾清宫。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重要字词花厅那边恰好能够听得见。
她若不提,洛言心早就没想起这事了,毕竟当初为傅明佩治这病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而且,那会儿她与东澜祁正斗得水深火热。
她心里忍不住也“咯噔”了一下,回想此事,东澜祁会在乎或者说——嫌弃吗?
不过,这殷万容的得意样儿真是叫人看了不爽啊!
洛言心便笑道:“殷大小姐对花柳病很感兴趣吗?”
她的声音清脆适中,花厅中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摆明这是较上劲了。
“你——这是什么话!”殷万容顿时面皮紫涨,怒道:“我不过是问问你如何治疗罢了!”
“原来如此啊,倒是我误会大小姐了,还以为大小姐对花柳病很感兴趣、正想赞一句大小姐兴趣如此广泛、真不愧出自药王谷,令人佩服佩服!”
洛言心笑眯眯的,看着殷万容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才又接着道:“这个问题恐怕我没法详细回答殷大小姐了,因为我只负责其中一部分环节,当时还有太医院的左右院判在场呢,他们才是拿主意的。不如大小姐去寻他们问一问?相信他们肯定很乐意为大小姐解释的!”
傅家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宫女给尊贵的国舅爷治疗?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当时那院子里除了傅明佩,还有另外一个患了花柳病的病人,她所提供的药,经由太医的手,先给那个人用过,见效后才会给傅明佩用上。
去了傅府好几回,她连傅明佩的面都没见着。
所以此刻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殷大小姐的意思。
殷万容却已经气得不停颤抖、出离愤怒了。
让她一个清清白白、比各国公主还要尊贵三分的药王谷大小姐去向太医院的太医打听花柳病?
这个贱婢,她还真敢说!
“你!”殷万容猛地抬头瞪向洛言心,目光中是毫不遮掩的愤怒和恨意。
她的感情表露得太外放与强烈,以至于洛言心都有些怔忪与愕然:她抢她男人了、还是上辈子抱着她孩子跳井了?不然为什么用这种带着刻骨仇恨的目光瞪她?
输不起便别玩,话是她自个挑起来的能怪谁?
暴怒中的殷万容正欲发作,谢兰袅袅走了过来,轻咳一声柔声微笑道:“殷大小姐,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呢!洛宫女,你也请过去。”
洛言心心里暗道可惜,太后充当起救火队员来了。看来她还真是疼这位大小姐呢!
殷万容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冲洛言心冷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气,一边起身一边冲她淡淡笑道:“本小姐纯属好奇随口说说罢了,洛宫女不必当真!此事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