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心道:“我又不是他,尚书大人问我,我怎么知道?难道尚书大人断案不讲求证据,只凭一面之词断言吗?那么这话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呢?我是乾清宫的御前宫女,与他素无恩怨瓜葛,我为什么要说他陷害我?”
厉尚书冷笑道:“林知州乃朝廷命官,若非证据确凿,如何敢上奏朝廷?事发之后刑部亦派人前往查证,事实俱在,就连他身边的师爷都命丧你手之中,洛宫女可还有话说?吴州丞如今亦在刑部,本官传他上堂,你面上,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洛言心笑道:“既然吴州丞能来,为何不将林知州带来呢?岂不是更好对证?”
厉尚书闻言冷冷一笑,盯着洛言心,颇有些意味深长道:“洛宫女是在说笑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林知州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洛言心心里冷笑:好一个死无对证。
口中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死无对证!可惜,阳州可做见证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死一个林知州也掩盖不了事实。”厉尚书字字诛心。
洛言心:“……”好吧,且让你得意。
这时云钰站了起来,笑道:“巧得很,林知州遇袭落水,恰好那时候我途径无意中救了他。如今林知州就在京城,厉尚书,你看是不是传他过来当堂对质呢?”
谢大公子脸色一变,不由得阴狠的瞟了云大公子一眼,暗叫糟糕。那姓林的竟然没死吗?这怎么可能……
厉尚书也十分意外,只是云钰既然已经说出这话来,却不由得他不答应了,云家也不是他敢撕破脸随意得罪的。
“既然如此,云公子为何不早将他送来刑部?是不是应该将他交由刑部看押更合适?”
云钰笑道:“厉尚书误会了,当时林知州伤得不轻正在救治不宜移动。那日我不是特意拦下厉尚书,请厉尚书借一步说话吗?是厉尚书没给我机会说。此事牵涉宫里里,后来,我便禀了皇上,皇上命好生救治林知州,暂且不得声张,所以……”
谢大公子闻言,不由眼皮一撩,冷冰冰瞟了厉尚书一眼。
厉尚书郁闷得想要吐血,有苦说不出,心里暗道那日你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向我套近乎,还说要请我酒楼赴宴——我能答应吗?我答应了,明国公会怎么想?今后他还能当我是自己人吗?
谢大公子脸色十分难看,轻嗤道:“云大公子真是够操心啊!听说这位洛宫女曾经救过云大公子的命,不知——呵呵!”
云钰微笑道:“洛姑娘的确救过我的命,所以这次救回了林知州的命,在下也是觉得侥幸庆幸不已。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谢大公子噎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混蛋,装傻吗?
洛言心暗自好笑,心道没想到温润高贵的云大公子噎起人来也这么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罗相又开始“咳咳”的咳起来:“厉尚书,是不是该传林知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