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平日里她极少想起那位养父,想不起他来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几乎她都要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一旦想起来,心里却莫名的变得格外的牵挂和想念。
这种怪异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本能的想要抵抗,却往往又控制不住。
东澜祁一笑,他巴不得她谁都想不起来,只需要想着他就可以了。
两人寻了一处酒楼用餐,连包间都不要,就在大堂靠窗边要了一副座位。
两人虽然服饰穿着皆寻常,然而皆非常人,自然分外惹眼。
况且东澜祁身为帝王,即便收敛了气势,那股令人见了敬而远之的气势依然十足,纷扰喧嚣的大堂之中,但凡来人,第一眼总是不由自主的便朝他瞟了过去。
然后又被他冷飕飕的眼风割得一个哆嗦慌忙收回目光,心惊肉跳再不敢看。
用过午饭,两人便乘车直奔紧挨着皇城的东二直巷某处小院子看望洛言心的养父尚万嘉。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道混杂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青衣身影自他们进了酒楼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一直跟到了东二直巷子。
尚万嘉自来了京城之后无事可做,倒是与隔壁邻居们很快便混熟了,每日都相约了一块去喝喝茶、逛逛特色街市、或者听听戏曲。
洛言心没有来看他,他也不吵不闹,并没有去找过上官烈。
只是站在廊檐下,时常望着皇宫的方向发呆,一站就是一个、大半个时辰,长长的叹一口气。
这些,都是东澜祁派来暗中监视暗卫所禀报。
也正因如此,看不到他有任何异常,东澜祁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心,允许洛言心往这儿跑。
不然,哪怕是她的养父,他照样不会准许她来。
毕竟他是从玄城而来。天知道那位玄城城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东澜祁对尚万嘉虽然渐渐放下了戒心,对于他的监视却依然没有撤销。
在这个世上,能够令他放下戒心完全相信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破澜,一个是洛言心。除此,他都会有所保留。
洛言心和东澜祁来的时候,恰好尚万嘉并不在。与三四个老爷子们约好在某一家里推牌九。
洛言心听伺候他的仆人这么说一笑便道:“既这样我下次再来看他,他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那仆人急忙拦住,陪笑道:“姑娘且稍候,奴才这就去请老爷回来。老爷几乎每天出门的时候都要交代清楚行踪,叮嘱一句若是姑娘来了一定记得去找他回来。姑娘若这么走了,老爷怕是要伤心的!”
洛言心听他这么说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心头一软,便点头笑道:“那好,你快去!”
东澜祁似笑非笑瞟了那仆人一眼:“你倒是很忠心!”
那仆人陪笑了笑,一溜烟急忙去了。
这所两进的小院子并不大,胜在精巧整洁,倒也别致。
或许对于东澜祁这样住惯了威武巍峨大宫殿的人间至尊来说,这种小巧别致的小院子小房子瞧着挺新鲜,他很有兴味的慢慢四下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