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正因如此,哀家才会传了你们来。明日洛言心认输认得痛快点,也算是给了药王谷一个面子。后日那一场,药王谷自然也会手下留情。毕竟,言心是乾清宫的人,药王谷也不敢太不给皇上面子。真正拼个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东澜祁冷笑:“朕就说母后太操心了,果然母后是真的太操心啊!当初这场比试,是殷万容以咄咄逼人的姿态主动提及,母后认为她只是闹着玩?以药王谷的本事,朕相信,不需要言心相让,他们也有赢的机会,母后不用担心他们输的太难看!至于朕的面子,还真无所谓,横竖这些年朕没面子的事儿也多了,不差这一件。药王谷若有本事再次扫朕的面子,他们请便!若是在朕这儿丢了面子,那也是他们活该!”
“输不起,便管好自己的嘴!殷万容算什么东西?所有人都要依着她、由着她?朕堂堂天子,还得屈就她的意?”
东澜祁目中满是厌恶之情,冷笑道:“别把朕给惹急了,否则,哼,信不信朕也会拼个鱼死网破!那贱人,朕忍她可忍太久了!”
“皇上!”谢太后脸色极其难看,皱眉道:“皇上不嫌这番话有些过了吗?”
“母后这么觉得便算是吧。”东澜祁冷笑道:“当年那贱人差点要了朕的命,朕说她几句都不行?”
谢太后一听他提起当年的事就忍不住头疼,以及还有一点点——心虚。
毕竟当年那件事闹得太大,不但东澜祁差点丧命,更是因此为导火索,导致了李太傅的死……
而在这件事中,谢氏也有不小的牵扯。
“当年万容还小,小姑娘家脾气任性冲动了些,不懂事,事后她也吓得不轻后悔极了。皇上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放下吗?”
“朕已经放下了,”东澜祁冷冷道:“可朕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朕不会再容忍她的任何行径。这场比试,既然是她提出来的,那么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得给朕受着!”
“她也没这么不要脸吧?只准赢,输不起?”
谢太后整个愣住,目光直直的望着东澜祁。
东澜祁却已忿忿拂袖,拉着洛言心离开了。
他们身后,谢太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片刻,明国公脚步沉重的从那巨大的山水屏风后出来,皱眉道:“太后,没想到皇上的态度如此激烈,对当年之事如此记恨啊!”
谢太后脸色一变,猛地扭头瞪着他,咬牙无不恼怒道:“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如果不是你乱来,李太傅也不会死!皇上也不会——哼!如今哀家还在,便是这个样子,若哪一日哀家不在了,你们——”
谢太后脑门一阵眩晕,不由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身心疲惫。
事情一点点发展到如今,她越来越掌控无力了。
明国公心里冷笑,心道即便李太傅不死,皇上也不会看我们谢府顺眼,他一向来都与我们谢氏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