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容里捅黑刀的狐狸。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依靠这只狐狸。
背上的伤犹如火烧,所有的力气,在看到慕然的这一瞬间,彻底消失。所有的恐慌也在这一刹那湮灭。
她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道:“求你,救他。”
说完身体一软,与她身后的人一同晕倒在慕然面前。
看清了那个血人的脸后,慕然的嘴角划出一丝讥讽。
她果然,还是去找叶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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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衣睁开眼,入眼就是慕然那张脸,笑意浓然的望着她,让人根本想像不出,这张脸的背后,什么时候他突然给你致命一击!
她想起身,可是稍微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躺在床上,与慕然对视。过了一会儿,她心虚的撇开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慕然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放在床头柜上,说:“这是叶君带回来的药,听他的意思,这似乎是能解开你被叶凡所控制的解药。”
他笑了笑:“我倒不是很相信他,所以这个药……看你自己了。”
叶衣惊愕的望着他。
慕然起身,理了理袖口,黑眸背光,暗光浮动:“我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让我能够为你做决定的地步。所以这个药,你是吃还是不吃,由你自己选择。”
话刚说完,叶衣片刻犹豫也没有,点头说道:“我吃。”
慕然动作一顿,随即失笑:“好。”
他半蹲下身,亲手把药喂给她:“你对现在的叶君了解多少?”
“不了解。”叶衣吞下药后,只觉得浑身发烫,仿佛喝了很烫的水,那股灼热的感觉直接入了五脏六腑。忍下这种灼痛感,她又说:“可是我相信他。”
慕然哦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
叶衣张了张口,本来想为自己的不告而别道歉,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他人在哪里?”
“你还真是时刻记挂他,看来宁非说的对,你跟他之间,不只是兄妹关系这么简单吧?”
“你在胡说什么?!”叶衣突然愤怒的低吼,看到慕然的微微怔忡的表情,她神情一僵,扭开了头。
慕然倒了杯水给她,也不生气:“说起来,你还需要与我合作么?”
叶衣怔怔的望着他。
其实慕然还是很喜欢看她有表情时候的样子的,可前提是,她的表情变化必须因为自己而出现。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从看到叶君之后,她的情绪起伏比以前大了很多。最鲜明的一点,她变得容易动怒了。
这是他以前多次撩拨也很少看到的东西,而现在,他突然觉得还是以前那个面瘫妹顺眼很多。
看到她手指间残留的血迹,慕然拿了毛巾过来,轻轻的擦拭着:“叶衣,人是会变的,记忆只停留在过去,你无法用过去的记忆而肯定这个人的现在。当然,做为合作同伴,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愿意相信谁本质上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涉及到我们之间合作的目的,那么我也提醒你,但凡是我觉得对我有造成威胁的人,我会毫不留情的抹杀掉。”
叶衣看着自己被擦的干净的手,心里微凉。他的动作无疑是温柔的,但是他的话,却一直凉到了心底。
“你想说叶君是不可信的?”叶衣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你想说现在我最能相信的只有你?还是说你觉得我答应了慕小恬保护你,或者答应了跟你合作,你有就权利干涉我个人私事?”
“私事?”慕然摇头,一如既往的平和淡然:“站在我的角度,我当然有权利怀疑每一个让我觉得可疑的人。你在生什么气?是不是觉得你所相信的人被我当成敌人怀疑让你觉得受到了轻视?还是你认为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按照你的方式对付每一个人?或者是你认为对的事情就要让所有人都要跟你一样觉得那是对的?”
“人是独立个体,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什么时候你可以代表所有人了?我把叶君视为对手让你愤怒了么?呵呵,如果是的话,你的思维方式未免太幼稚了。”
叶衣被堵的哑口无言。
和慕然认识了这么久,慕然从来不会这么犀利,可是他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慕然将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起身,微弯下腰朝她伸出右手:“希望接下来,我们仍然能合作愉快。”
叶衣看着面前这只手,突然没有伸出去的力气。相比之前,此时的慕然对她的表现,才真正的像一个商人。
一个有利可图才会与她握手的暗夜组织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