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这么大的火呢!”
“这不争气的东西!我是恨铁不成钢啊,真是!跟你那死鬼爹一样不听人劝,考考考,哼,你有那个命吗!”桑平凉忿忿骂道,又向众人道:“去一次杭州不知道白花了多少银子,这份家私迟早要给他败光!”
“就是!仔细将来连粥都喝不上!”李氏狠狠白桑于飞一眼。
桑于飞去杭州参加乡试之事众人皆知,见他只身回来,一身的土布旧衣,再加上桑家的光荣历史,不用问众人也下意识的认定他肯定是没考上。虽然一定程度上觉得桑平凉说的不错,毕竟乡下人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去糟蹋?考了一辈子连死了都没棺材埋、没有一身好衣裳的老秀才也不是没有!
只是,桑平凉两口子的话着实不像个长辈说的。
桑于飞也恼了,正色道:“我不过来跟二叔二婶借点儿面粉,你们舍不得借就算了,何必说上这么多?我桑于飞去考试也没花你们一个钱,你们编排我就算了,为何连我爹也说?二叔,你这么不敬我爹,休要怪我不认你这个二叔!”
“当我们多稀罕呐!”李氏口水乱喷的骂道:“你叫一声‘二叔’就这么值钱!不认就不认!大家可都听见了啊!是你自己说的不认,将来有什么事情别找我们!”
“你、你,你还敢顶嘴!”桑平凉也气坏了。
“是您先对我爹不敬!”桑于飞寸步不让。
“二弟,这是怎么了!”方氏和桑弘也来了,方氏道:“叫你借一点面粉而已,怎么弄成这样了呢!”
“哟,拿我的东西你做人情!”李氏尖酸道:“你大方你怎么不自己买去呀?这会儿想甩开这包袱,拿我家的粮食来养他,你想都别想!”
“二婶!”桑弘面色一沉气道:“阿娴只是说借,没说占二婶的便宜。我亲弟弟我就算养他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二婶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好呀!那你就养他一辈子吧!别跟我们借,没有!“李氏哼道。
“那就不借!”方氏冷笑道:“还长辈呢,竟冷血无情至此!嘴里说得响,这些年你们什么时候帮衬过一针一线了?别摆出个长辈的样光教训人!既这么看不起人,从今天起一刀两断,就算小飞一辈子考不中我们也情愿养他,就是讨饭也不来你家门口!有本事将来他考中了、发达了,你们也不沾他的光我就服了你们!”
众人听了想起这些年桑平凉两口子对桑家大房所作所为,不觉都议论起来,虽不便将话说得太直白,看向桑平凉两口子的眼神却有些变了。
“你这泼妇,你、你——”桑平凉恼羞成怒指着方氏,原本指望桑弘教训自个媳妇,不想桑弘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见是默认了他媳妇的话。
连他也反了!桑平凉气得要跳起来,冷笑道:“好!他要是能中个举人,我桑平凉三个字倒过来写,别说沾他的光,就算他求我沾我也不沾!”
“就他这样还想中呢!除非祖坟冒青烟!”李氏也不屑哼道。
方氏挑眉讥诮道:“你们现在说的轻松,口说无凭,只怕到时候又大模大样摆出长辈的架子呢!嘿嘿,这村里谁不知道啊,二叔、二婶可是最会精打细算的人精!有了便宜还能不要啊!”
众人忍不住“轰”的一下掩口笑了起来,想到桑平凉两口子平日里蛤蟆都要挤出三两尿的德性,几乎没有谁家不被这脸皮厚的两口子占过便宜,听了这话心中大是快意,七嘴八舌的小声数着两口子的光辉事迹。
桑平凉哪里受过这个?顿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岂有此理!我桑老二说话从来算话,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好!咱们上里正家去立个字据,你们兄弟俩今后好自为之吧,今后就算冻死饿死我是不管了!你们也别想拿我的东西!”
“二叔真的舍得?”方氏冷笑道:“没准这一次乡试二弟就中了呢!喜报还没来,谁敢说他就准定不中!我看二叔还是想想吗?别到时候脸上下不来!”
“还喜报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李氏嗤笑道:“怎么?一听说立字据就怕了?还想着往后占我们家便宜啊!告诉你,想反悔也晚了,走,这就上里正家去!”
“都是一家人何苦闹成这样呢!”有人叹劝道。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哼!”方氏不屑冷笑。
桑平凉和李氏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激怒得要跳起来,逼着立刻就上里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