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心里不情愿面上也过不去,肯定会把那镯子取下来送给李氏。可她今天居然没给!
“瞧大嫂说的!我就这么是非不分么!”桑婉笑了笑。
桑婉心里暗叹,心道这是上辈子命的代价换来的教训,对有的人就是不能姑息、不能纵容、不能退让,因为她们永远不会觉得感恩,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然后得寸进尺!
“哎,我可没这么说!”方氏连忙反对,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氏不禁暗恼,忿忿一屁股坐下,口内嘀咕道:“还青州首富呢,瞧那抠门的样!一个破镯子也舍不得给长辈,真好意思!”
公人们酒足饭饱,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桑家,桑弘兄弟便与里正等送了出去。
“里正、各位长辈,两日后我们打算摆流水席请乡亲们吃顿饭热闹热闹,到时候还请各位都要来啊!”桑弘向众人团团作揖笑着道。
众人都笑着道自然要来,这是全村人的光荣啊!而且也好来沾沾解元郎的才气!
里正又携着桑弘的手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这是我们全村的大喜事,大家伙儿都乐意帮着呢!”
“是啊是啊!”众长老亦纷纷笑道。
桑平凉也老神在在、颐指气使的向桑弘问道:“这要准备的可就多了,你年纪轻轻没经过事哪儿懂得?还是我来主事吧!”
“我们家的事怎么好劳烦你呀!”方氏刚好从里头出来,听了这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
“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你插嘴的份吗!里正,各位老叔伯,你们都看见了,这妇人不敬长辈、不受孝道,这种人怎么配做我们桑家解元郎的的嫂子,阿弘,你趁早休了她!”桑平凉立刻板着脸怒喝起来。刚才饭桌上众人对他甚是客气,他顿时找回了无数自信,立刻将架子端上了。
“你——”方氏大怒,被桑于飞使个眼色止住了。
只见桑于飞小声向时凤举道:“妹夫,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回厢房休息一会吧。”
家里出了这种事实在是难为情,在外人面前闹开了多少不好。
时凤举也知其意,便笑着答应,跟里正及众人打了招呼,便往回走。
“哎呀姑爷呀姑爷,你可不能走!”桑平凉却来了劲,一把拉住时凤举的手臂嚷嚷道:“姑爷啊,你是个知礼的人,你得给我老头子做主,你说这方氏如此目无尊长该不该休!”
众人都明白时凤举回避的意思,且也知如此最好,省得他在大家该说的话都不太方便说,见桑平凉如此无不心生厌恶,却也无人像他这么恬不知耻的做得出来上前拉人,因此人人都不做声。
“这不好啊!”时凤举笑笑,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微笑道:“现成有里正和各位长者在呢,您有什么事请他们做主便是了,我一个外人恕不能掺合!哎呀,我偷有点晕,真得歇歇去了,恕不奉陪,各位!”
“时公子您请吧!”众人巴不得一声,与时凤举拱手作别,看着长欢扶他去了。桑平凉还欲拉扯,早有时鸣等人笑嘻嘻的上前阻拦。
“哼!”桑平凉恨恨瞪着众人道:“你们打的好主意呐!怎么?怕我侄女婿为我做主?”
桑平凉恨不得把“侄女婿”去掉一个“侄”字,心道若时家大少爷是自己的女婿,这帮人还不知舔着脸如何陪笑巴结呢,哪儿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桑老弟,做人得讲良心、讲信用,白纸黑字的凭证可不是儿戏呐!你要再这么闹下去,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不顾乡里乡亲的情分了!”里正冷冷的道。
“我怕你不成!”桑平凉豁出去了,指着方氏冷冷道:“这刁妇不敬长辈、不遵孝道,你不说为我做主反而出言威胁,你是怎么当这个里正的?你配吗?”
“岂有此理!”一须发皆白的清瘦长者人称刘叔的沉着脸怒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人吗?你跟人家已经断绝了关系,人家凭什么要孝敬你?你看看你这张牙舞爪的样,配让人孝敬吗?我还告诉你了,不但里正,我们几个老头子也还在呢,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态度!”
几位老者纷纷点头,“不错,这些年你帮过阿弘他们兄弟半点吗?婉娘出嫁的时候你置办过嫁妆吗?什么都没有!这还罢了,还处处挤兑、占人家的便宜,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哦,你自己坚持要同人家断绝关系,现在人家发达了,又想来摆长辈的谱占便宜,你也太贪了吧!”
“你们还不一样!”桑平凉怒道:“难道你们以前就对他们兄弟多有照顾吗?现在还不一样摆谱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