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手去推他的被子,“大少爷,大少爷,起吧!”
时凤举其实在她动作的时候已经醒来,只是怕她尴尬没敢睁开眼睛。天地良心,他不是真的想占她的便宜,而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凑上去了。婉娘不会怪他轻薄吧?毕竟他睡着了并不知情是不是?
时凤举暗恨自己,当初成亲的时候做什么假夫妻呀!现在倒好,自个给自个套上了套子!想取都取不下来!明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嗯?”时凤举装模作样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眨了眨,“哟,天这么亮了!”说着笑笑坐了起来,含笑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嗯!”桑婉含糊点头,轻轻道:“你让让,我下去给你拿衣裳!”
“好!”时凤举闻言让了让,桑婉便起身下床,从包袱里拿了衣裳过来,服侍他穿上。
柳芽早上起来便挽起袖子帮方氏灶前灶后的忙活着,让杏枝在房间门口等着伺候他们两口子。杏枝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便轻轻敲了敲门,叫了声“大少爷、大奶奶!”
待桑婉开了门,杏枝见她二人已经穿戴好,便陪笑道:“奴婢一早便侯在门口,大奶奶怎不叫奴婢一声自己动手了呢!奴婢这就打洗脸水去!”
两人梳洗穿戴整齐出来,桑弘和桑于飞也都起来了,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吃了早饭。饭后没多大会,果然陆陆续续就有人上门拜访来了。
隔壁陆家村的陆员外、杨柳湾的万家、小峦村的周财主,到了下午,镇上、邻乡不少人也来了,也有当家老爷亲自上门的,也有派儿子或者管家上门的,个个带着厚礼,有送银子的,送田地的,送宅子的,送丫鬟小厮的,其他古董字画、人参燕窝、绫罗绸缎等无所不有。
柳芽和杏枝负责招呼客人上茶,时鸣则包揽了往来迎送,接递名剌礼物,倒也有条不紊。且众人也知前来拜访的不光是自家还有别人,见桑解元收了礼物大功便告成了,欢欢喜喜的坐了一两盏茶的功夫便识趣告辞,只说来日方长再聚。
别的东西桑于飞都道谢着收下了,唯独丫鬟小厮和宅子皆婉拒了。来者本还相劝,说送来的都是极会办事的老实规矩人,若不喜欢卖了便是,后来见时凤举一旁微笑便心下了然:时家什么样的下人没有?何至于用他们送来的人!看这端茶倒水的两位姑娘,行事做派比一般富足人家的小姐还更得体两分。还有那跑腿领路的小厮,一看就不是普通大户人家出来的!
再有宅子,桑于飞表示在四合村住得很好,不会离开,那宅子要了也就没用了,因此婉拒。来人便也没再坚持,只寻思着回头再补上一份大礼。
桑家这边迎客人、收礼物忙得不可开交,那边桑平凉和李氏嫉妒得坐立不安。桑平凉到底被刘叔等众人震住了,不敢再上门去闹,却也不甘心一无所得,到了晚上又让李氏过去企图分一杯羹。
桑弘见了真是无奈了,向桑于飞叹气道:“不拘什么给他们一点吧,不然这样何时是个头!叫人见了也笑话。”
“那不是白便宜了他们!”方氏十分不服气。
桑于飞亦苦笑,叹道:“大哥说的没错,话咱们可以说绝,事情却不能做得太绝,谁叫到底是连着血缘的一家人呢!”
方氏也没话说了。虽然桑平凉两口子过分,而且也的的确确两家是分家了,可是血缘天注定,这是没法选择也没法断绝的。如果他们真的做的太过,村里人的态度很难说会发生改变,觉得他们太过冷血,多多少少,总要有一点意思。
人有了人情味,才能称之为人。
“得了!这事你们就别出面,我去!”方氏拍了拍胸脯。给就给吧,有的话他们兄弟不好说,她却是好说的。
桑弘和桑于飞想了想,便答应了。
于是方氏便拿了一百两银票、两匹布料、半斤燕窝,与柳芽一起送了过去。
李氏和桑平凉见她主动上门立刻得意洋洋起来,便又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嫌弃东西太少。方氏冷笑道:“嫌少吗?不知过几日给各家老爷乡绅们回礼的时候桑二叔、桑二婶拿多少呢?要不要咱们去找里正、刘叔他们评评理啊?”
这才把这两口子的嘴堵上了。
“哎柳芽,快把婉娘请来我们家坐坐!我们可一直都把她当成亲侄女!她可不能跟着别人学这么没良心呀!”李氏又叫住柳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