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又挺身而进,两人齐齐低哼一声,相互抱着缠绵起来。
次日去王氏那里请安的时候,不等时凤举开口,王氏便问了他昨天的事,时凤举自然是不同意的,三言两语便说住了王氏。王氏见儿子也是这么说,遂打消了念头。
时凤举便起身告辞欲去商号。
时凤举和王氏在里间说话的时候,谁知时玉梅恰好也过来给王氏请安,恰恰在门口听了个正着。时凤举离去之后,时玉梅便忙进去好奇跟王氏打听发生了何事?
王氏哪儿会瞒着亲生女儿?随口便说了。
时玉梅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忙道:“娘,这是门好亲事呀,你干嘛不答应了呢!”
时玉梅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亲事,但她从小就不喜欢时莲娘俩。总觉得她们娘俩抢走了自己的爹。爹在世的时候,经常夸时莲懂事,却从来没有夸过她,教训她的次数倒是不少,说她刁蛮、霸道、暴躁、不讲理、没个姑娘的样等等等等,总之没有一句好话!她当然巴不得时莲倒霉!
加上她自己婚姻不如意,越发不肯让时莲找个好婆家,非得她比自己嫁的更不好心中才痛快。
嫁给人做妾,哼,又是时莲这种闷声不响的性子,将来不被人折腾死才怪!
“好什么呀!”王氏挥手道:“咱们家的姑娘用不着给人做妾!没的叫人知道了说我这个做嫡母的苛待庶女!你娘我一辈子好名声可不能坏在这上头了!”
“这怎么是苛待呢!”时玉梅反驳道:“人家可是知州大人的嫡出公子,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别说是庶女了,便是一般人家的嫡女,给这样的人家做妾也不见得辱没了,不是好的人家还不一定要呢!我看这门亲事就挺好的!再说了,人家是知州,咱们时家是青州第一户,结了这门亲事,将来好处多着呢!也可以帮衬帮衬凤举嘛,省得凤举这么累!”
王氏一听,刚刚下的决定忍不住又松动了起来,对女儿的说法心动不已。不错,若是两家结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了,将来知州大人还能不照拂一二?那庄家想要超越自家,哼,下辈子吧!
“可是,凤举和婉娘都说这门亲不好,我看——”
“娘,是凤举先这么说还是桑婉先这么说?”时玉梅便打断问道。
王氏道:“昨儿婉娘先知晓的这事儿,这不刚才凤举来请安才说的嘛!”
“这就对了!”时玉梅拍手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凤举现在多宝贝桑婉,定是桑婉撺掇他反对的!桑婉的话,哼,他比圣旨还遵些呢!区区一句话而已,桑婉叫他怎么说他还不是照做!”
“胡说!”王氏听见忍不住有点发酸,蹙眉道:“凤举哪里是这么没主见的人?再说了,婉娘好好的撺掇他这个做什么!若两家结了亲对咱们家有益处,婉娘难道不希望咱们家好吗?她可是咱们家的媳妇,将来便是主母!”
“她真正要当这个家还早着呢,怕不得几十年之后!所以她才趁早做打算啊!”时玉梅信誓旦旦。
王氏听得糊涂了,“这,这怎么说?”
时玉梅冷笑道:“娘你别忘了,桑婉的二哥不是赴京赶考去了吗?如果顺利的话,大小也是个官儿了!娘你想啊,她哥哥当了官,她在咱们家的地位当然就更牢靠了!可是咱们要是跟知州大人家结了这门亲事,将来有事也不见得非要靠着她们桑家,找知州大人就解决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凸显不出她们桑家的重要,她在咱们家的地位不也没那么重要吗?桑婉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乐意看到这种局面出现!所以,破坏了咱们家跟知州大人家的亲事,往后咱们家就只能依靠她们桑家了!她打的正是这个算盘!”
王氏听毕,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果桑婉在这儿听到,必定也会叹为观止、叹服不已。
如此牵强附会的话都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叫人道一声“佩服”还真的值得。
“她,她竟有这么深的心计?”王氏觉得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心里乱糟糟的乱成一团。女儿的这番话是真的将她给吓倒了,王氏活了大半辈子,就没用过什么心计,此刻听来,只觉毛骨悚然,仿佛自己的身边养了一头凶神恶煞的大怪兽似的。
“娘你不是也经常夸她聪明吗!”时玉梅冷笑道:“读过书的女人,跟咱们自然是不同的!娘,反正这门亲事,我觉得很合适!对三妹合适,对咱们家来说,也很合适!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娘,你可得赶紧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