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触碰按压,蹙眉道:“大少爷昨日是不是做了什么激烈运动了,肌肉微有拉伤,还好骨头没有错位,要不然就得重新正骨了!”
桑婉咬着唇抬起帕子掩口偷笑,心道:该!瞧你往后还这么顾前不顾后不!
李大夫充满狐疑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这么望过来,仿佛在瞪着他解惑,时凤举更觉心虚,情急生智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内子昨日从家中赶到,见了如此心伤落泪担忧,我不忍见她那样,便在她面前强撑着多走了几步,原本是想好教她放心,谁知却牵动了伤口,真是得不偿失了!”
“原来如此!”李大夫恍然大悟点点头,叹道:“大少爷还没好全往后切莫多走动,一定要卧床好好休息,不然,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对伤口是极为不利的!大奶奶情性中人,您劝劝她莫要担心便是,这到底是皮外伤,好好养一阵便可痊愈,无需担心的!”
“呵呵,您说的太对了!回头是该好好劝劝她!”时凤举甚是赞同的点头。
李大夫便又重新开了药方,又嘱咐了一阵这才离去。
张管事亲送他出去,顺便拿着药方亲自去抓药。
桑婉从隔断后出来,似笑非笑的瞧着时凤举,忍不住掩口“嗤”的笑出声。
时凤举面上早无了尴尬之色,笑着伸臂示意她在自己身侧坐下,笑道:“你夫君聪明不?”
桑婉忍着笑点头,“实在是太聪明了!倒叫我好生失望!”
“胡闹!”时凤举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伸手拧她下巴,“我好容易圆过去了,你倒失望没看成戏!”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大夫对症下药果然有用,煎了药汤清洗之后,再上药膏,果然那灼热烧疼之感一下子熄灭了下去,使他紧绷的身体亦微微一松。
自昨夜后,两人果然没再做什么激烈的运动。有人相陪,虽只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活动,时凤举亦觉怡然自得,丝毫没感觉到难过。
不两日又有生意上第一季度汇总的账册陆续从各地传来,往年都是送往青州,今年情况特殊,时凤举早已吩咐下去命转送邯郸。桑婉先前也帮他看过账册,此次自然更是二人同看,桑婉****闲着光饮茶下棋、说笑聊天也有些闷了,便也没有拒绝,以此消遣与他同看,一把算盘打得行云流水、穿花蝴蝶般好看。时凤举从前便见过,此时见了更是如痴如醉,忍不住便握着她那玉笋似的手指亲吻不住,惹得桑婉咯咯直笑。
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时凤举谨遵医嘱,又有心爱的娇妻陪伴,伤口愈合得极快,这伤口只要一开始治住,定型稳定之后恢复起来便是一日一个样。
这日李大夫来后,说他可以慢慢上下楼,在院子里走动散步了。而缠绕在腿上的纱布也只裹了薄薄透气的一层,固定腿骨的夹板早已取下。
次日上午风清气爽,时凤举按耐不住,桑婉便扶着他从楼上下去。
出了房门,站在踩在院子里的青砖地面上,看着眼前枝繁叶茂摇曳的花枝,时凤举深深的嗅了口气,感到一阵陌生的新鲜,不由得盯着地面走动了几下,自嘲笑道:“许久未曾接触地气,如今光这么踩一踩都觉着是一件极愉悦的事情!人说最寻常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我今日才是体味到了两分!”
桑婉便笑道:“你如今才刚刚好,咱们走一会儿便回屋去吧!等痊愈了,你待多久都没话说!”
时凤举便笑道:“人家也算是参禅了,好不容易有了两句感悟,我家婉娘却半点儿面子也不给,连一句附和也无光是扫我的兴了!”
桑婉白他一眼笑道:“是是,大少爷说的极是!失而复得的感觉极好吧?那么大少爷便慢慢体味吧!”
时凤举哈哈大笑起来,“言不由衷!”又携着她手来到一丛粉白黄蕊的牡丹前,笑道:“婉娘你看,这牡丹开得多好,你喜欢吗?”
桑婉眸光轻扫,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高低错落摆放了许多半人多高的大花缸,缸中栽植着各色牡丹,此时正满园开得热闹,紫红、粉红、绛红、玫红、粉白、鹅黄等等,或杂色或纯色,一朵朵如碗口大小,花色鲜艳,花型丰满,正娇艳的开在绿叶枝头,引得彩蝶翩跹,蜂群环绕,好不热闹。
桑婉不由讶然道:“怎的这么多牡丹!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到这院子里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时凤举闻言偏头看着她,半响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