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牛炳礼愤怒到牙齿都几乎咬断,整个人表情狰狞骇人,两手握拳,气到身体发抖,但是蜷缩着,不能动,我不能动……医生说再裂就真彻底完蛋了。
这情景看得床边的两个女人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牛炳礼才缓过来一口气。
咬牙问:“……那钱呢?”
“钱我拿回家了。”表妹老实说。
“好,好。”牛炳礼长出一口气,至少还有钱……
“然后纪委的人来家里,正好看见。”他老婆说。
“……”很想骂娘,心不是往下一沉,是嘎嘣直接当空裂开。
真正致命的来了,牛炳礼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浪头到底有多大,他努力挣扎着要来了大哥大……
一次。
两次。
三次。
漫长的忙音……这意味着什么,牛炳礼懂,他被丢下船了。
“啪。”
大哥大掉到地上,万念俱灰,牛炳礼猛一下坐起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翻船的,而且是一上午时间连着翻,一直翻到沉底,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就像刘嘎包到底是怎么十点半坐火车离开,十一点给他钉地上的……一切都乱了。
不会真的是那个小子吧?
“45号床,他又飙血啦!”
小护士站在门口,见怪不怪语气平静向过道里说。
“哎呀,这回上下一起……”
牛炳礼第三次被送进手术室……
“这回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摘除吧,保住命就好。”
“这人应该是真的神经错乱了。”
迷迷糊糊,医生护士交谈的话在牛炳礼耳边回荡。
莫名的,牛炳礼突然想起当年那场大火,火场里,师兄最后推他出门那一幕……报应吗?电视小说也就是个死啊,这也太他娘的折磨人了吧?
等他再出来,病房外已经多了看守的警员,但是牛炳礼其实已经根本没感觉了。
…………
刘嘎包没事,不在场证据充分,一家人都还算安生。
牛炳礼连续三次手术,接近翘辫子,还被立案调查。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出来,民众们开心了一上午,到此结果依然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期待和预料,原以为出了口气却可惜了嘎包,结果嘎包没事,原以为只是废了牛炳礼身上那祸害,想不到竟然就这样,整个给他废了……
想想以往多少次送材料,上告,全部石沉大海……这是哪路神仙出的手?
唐家,屋子里唐玥给爸妈上了柱香,平静地将事情转达给他们。
这么多年压在心上的丑恶和恐惧,竟然就这么突然一天,彻底消失了,流了太多眼泪,眼睛是肿的,眼眶是红的,但是嘴角是翘着的。
她突然觉得整个人好轻松啊。
“其实二十二岁也还是小姑娘,这些事,少听,少看,少参与。”想象着被他摸头,像对小女孩一样说话……
明明就比我小的啊。
原来他是告诉我,从此不用再担惊受怕、心怀怨恨了么?
到此,再加上早上江澈的“积极”表现,再加上一直以来慢慢累积的唐玥自己都不自知的,对江澈的盲目崇拜,如果她还猜不到点什么,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