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不你也来给我们当老师好不好?”
那么剽悍一个柳将军,竟然被一群孩子缠得手足无措,一个个解释着,哄着,最后索性一甩胳膊,不耐烦道:“行行行,回头我就去跟领导申请,来给你们当校长,行了吧?”
语气虽然依旧凶巴巴的,但是看得出来,她是确实跟这帮孩子处出了感情。
有孩子问:“柳将军,校长是什么?”
柳将军说:“就是管你们的人……天天管,怕不怕?”
“好怕呀,好怕呀。”孩子笑着,叫着,开心地跑开去。
柳将军含笑静静看了一会儿,扭头陡然发现江澈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这一幕,立即脸色一变,凶悍道:“笑什么?姑奶奶县教育局下来的人,当你一个破小学的校长还不够啊?管死你。”
江澈连忙正色说:“欢迎柳校长。”
柳将军哼一声,扭头不理他这个有妇之夫。
很可能她真的会来,柳将军这种人吐口唾沫就是钉。
“都是好命的人啊,柳将军、马东红、马东强……”江澈展望一下未来的茶寮村,突然发现自己还真开创了一个小范围的好世道——好人有好报,而且是厚报。
…………
县长和市长都来了,朱乡长接到在不远处观望的朱二炮的通知,匆忙赶来,看样子还不清楚情况,只当是县长正常慰问,市长碰巧一起。
乡长过来是为了凭积威震慑村民,避免他们乱说话,稳住大局的。
江澈放下曲冬儿,跟在队尾,偷偷和随市长一起到来的余大记者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手按快门的动作。
一行人往前走了二十来米,拐弯。
县里派来送物资的拖拉机依然翘着屁股,一头扎在朱二炮挖下的大坑里。
余时平一声不吭拿出相机就开始拍照。
朱乡长有点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
庄民裕一路跟市长聊到现在,都很清楚两人现在已经拴在同一根绳上,一不小心就都是官声不保的结局,所以也就不在乎什么家丑外扬了,怒气冲冲地问完,冷冽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朱乡长脸上。
江澈就不信庄民裕的部下到现在还没跟他说。
县长的矛头已经很明显了,直指朱乡长。
堂弟做的好事,自己也现身言语威胁过,朱乡长要想完全摆脱干系不可能,但是要耍赖,把事情全推到堂弟朱二炮身上,一时半会儿庄民裕和江澈还真拿他没办法。
朱乡长阴狠的目光偷偷盯着老村长,暗含威胁,以免他乱说话……突然余光瞥见江澈往县长和市长旁边走了一步。
他改盯江澈。
江澈淡定伸手一指说:“就是朱乡长和他堂弟朱二炮挖的。”
“你……”朱乡长都愣了,因为这个教书的竟然这么愣……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冷静一下,朱乡长果断决定牺牲堂弟为自己开脱,这事情很容易,装作被蒙骗,把人叫过来痛心疾首怒斥一顿,也就算演过了。
至于市长和县长怎么看,会不会揪着不放,也只能留着事后慢慢担心,慢慢想办法了。
“这事我……”他刚开口。
“这事我们都很感激朱乡长和二炮老板,茶寮出了事以后,朱乡长专门来看望慰问,发现门口这条路根本没法开车,连走路都困难,怕后续救援物资进不来,就专门找来了堂弟朱二炮朱老板,让他连夜帮我们修路……”江澈指了指掉在坑里的拖拉机说,“这个,只是意外,当时天太暗了。”
庄民裕愣住了,他是知道实情的。
张市长不可能就这么相信,否则他也当不了市长,只是难免有些困惑,所以选择旁观,没有着急开口。
茶寮人集体错愕,这也太狗腿了……但是他们本能的相信江澈,所以更不会说什么。
现在关键是朱乡长和朱二炮堂兄弟俩完全懵了。
“这么好的理由,我们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被他想到了,而且油他来说,更让人信服……稳了。”
“不错啊,小子知道怕,还知道卖人情。这个投名状,本乡长接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恰好庄县长问:“是这样吗?”
朱乡长连忙开口道:“是这样的,本来是想为茶寮的灾民做点事,结果弄成这样,唉……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哦。”庄民裕点了点头。
朱乡长心头一松,递给江澈一个“你很识趣,我很满意”的眼神。
江澈笑笑,继续道:“朱乡长和朱老板说要帮我们修成机耕路,一直修到直接跟乡里的机耕路连上呢,张市长和庄县长刚刚下来大概也有体会,这段路实在是太不像样了。因为时间紧,朱老板才连夜动工。”
咦,怎么变这样?
朱乡长和朱二炮懵一下,一起扭头看了看,这要连上乡里的机耕路……少说也得四五里啊!这得往外吐多少钱?
问题他们现在难道还能把话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