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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摆了摆手,看江澈一眼,“可不敢这么说,我就一个臭棋篓子。”
老头还挺小心眼的,跟我有一拼啊,这个事看起来是不容易过去了,江澈稍微想了想,笑着说:“怎么会呢?那什么,今天后来回去,冬儿还跟我说……”
听到江澈说冬儿,林存民整个脸色突然连续变换。这小子,不会是在威胁我吧?
一个八岁小女孩啊,一家之主啊,面子啊,要弄到让孙女出来帮忙解释说明吗?
“冬儿说什么了?”正好,林俞静还抽空不生气一下,问了一句。
“咳。”林老头再次轻咳一声,插话说:“那什么,茶寮怎么个想法,你再仔细说来我听听看。”
目光碰上,江澈笑着说:“好嘞。”
这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
林老头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抬头先问了一个问题:“茶寮内部关于集体权益的继承问题,有拿出来说法或章程了吗?”
一语即中要害,而且是先前考虑中被忽略的点,内部问题。
“……”只凭这一问,江澈立马端正态度,“还没。”
因为起步时间还短,这问题之前他还真没想到,然而现在一想,又确实不能拖了,村里待嫁的姑娘有好些,有几户家里还是只有女儿的,这些人身上享受的集体权益怎么办?
这是个很致命的问题,弄不好就会影响茶寮的凝聚力。
另一边,林存民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点了点头。
“林爷爷,茶寮真的特别……”江澈态度十分诚挚。
“我再想想吧。”
林老头不像是赌气的样子,抬手缓缓说道。
那就不好着急勉强了,之后又聊了一会儿,江澈告辞出门。
林俞静身体趋向倾斜,强扭着回头偷偷观察爷爷的神情。
林存民发现了,犹豫一下,无奈装样摸索了几下,起身说:“欸,我烟呢?我去找找。”
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里走去。
林俞静趁机就跑了出来。
…………
没敢走远,两人就在院外的胡同反向走了一段,想着等回头,正好把林俞静送回家,江澈再回去。
“笨死算了。”林俞静郁闷说。
“呃,错失错了,可是也不能光怪我啊,你也不说给个情报。”江澈苦笑一下,小声说:“话说,你爷爷还挺小心眼的。”
“……”想了想,林俞静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说,就你们俩还是谁也别说谁吧。
“那什么,你觉得我还有救吗?”
“嗯。”意外地,林俞静这次一点没犹豫就点头了,跟着解释说:“爷爷被气着肯定是有的,谁让你那么笨?!但是其实吧,他要是真讨厌你了,觉得你人品不好了,不是这样子的。真是那样,他都不会说冲话,更不会表现出来,反而会客客气气的。”
“哦,明白。”江澈理解了。
“那什么,你还呆几天啊?”
“至少两三天吧。”
“嗯,那我得回去哄下爷爷先了。”
“好。”
两人走回头,在院门口挥手分别。
林俞静走进院子,发现爷爷独自抽着烟正在墙角花架边踱步。
“爷爷。”
“诶。”
“那个,我把他骂惨了,还打了一顿。”
“是么?看来静儿还是向着爷爷啊,好。”林爷爷笑了笑。
林俞静窘迫一下,说:“那,爷爷,茶寮那个邀请,你会考虑吗?”
“这个啊。”林老头转回身,走近了些,温和对孙女说:“不急,但是会答应的……”
“真的?”
听着孙女声音里的喜悦,林存民有些心酸,又有几分宠溺,缓缓点了点头,“嗯,爷爷想好了,准备用我这把老骨头,替我静儿压一压秤。”
什么意思?
老头没给林俞静解释。先前在屋里聊天的时候,他说女方长辈看人,得分两步,第一步去了出身条件去看,第二步,他当时没说。
其实出身、条件这东西,到最后终究是要看的,实在低了,得再想想,是人之常理,反过来如果太高……其实也未必是好事。
夜里,老伴也问这个问题。
林存民一样答了,但是多解释了一句,说:
“有个东西叫天平秤,你知道吧?那东西按说两边差不多最好……但是实际哪来的那么多正好差不多呢?所以,有个高低,其实也正常。”
老伴问啥意思?
“我的意思,一头重些,一边轻些,没办法了也可以。”林存民看了看天花板,说:“但是怎也不能一头重,一头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