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张杜耐手里的杯子。
“没,不老,是……是我走得急了,还有因为潘老师穿了高跟鞋的关系。”张杜耐连忙说。
说到鞋了,他就低头看了一眼。
但是潘捷脚上已经不是那双高跟鞋了,而是一双红色的拖鞋。但是黑色的丝袜还没来得及脱,就这样裹在拖鞋里。
“看什么,不臭吧?”
“啊?”
“没事,你坐一下,瞧你这一身汗湿的,我拧条毛巾给你擦一擦。”潘老师家的水龙头在厨房,她进去一会儿,拧了一团毛巾出来,递给张杜耐,“擦一擦再走。”
“啊。”张杜耐木木地接了。
“我也热坏了。”做完这个,潘捷说着又回去厨房。
张杜耐想了想,把毛巾铺在脸上。
那毛巾有一股特别的幽香,他擦了脸,擦了胳膊,忘了尴尬解了几颗衬衫衣扣,把胸膛和后背也擦了。
擦完他才意识到尴尬,怕汗味臭了潘老师的毛巾。
“潘老师,潘老师……我洗下毛巾。”
张杜耐拿着毛巾走到门口轻声喊了两声,厨房里只有哗哗地,大股自来水打在铁质脸盆里的声音。
张杜耐探头看了一眼,走进去。
他没再出声……
潘老师并没有发现张杜耐进来了,她正在洗脸,长发束在脑后,仰着头,捧着毛巾擦过面庞,在脖子上仔细擦了擦……然后似乎惯性的,又擦了一把胸口衣服开领的部分。
张杜耐就这样站在她侧后方看着。
他觉得自己会窒息死掉……除非他走过去,从后抱住她,抱了,应该也会死掉。
张杜耐的脚开始往前,是那种豹子突袭前的宁静脚步……
…………
“你先别哭,具体怎么样,潘老师怎么说的?”
江澈拿着电话,躺在一个小宾馆里,这地方是组织方临时给他们几个来回不太方便的志愿者保安找的,离场馆很近,又小又破,住了不少各地来参加广交会的人员。
因为之前和爸妈一起吃饭,回来得最晚,他反而单独占了一个房间。
正准备睡觉呢,就接到了张毒奶的电话。
“潘老师打了我一个耳光……她说这次不会告诉学校,说,人要能控制自己,才称为人。”张杜耐在电话对面说:“江澈,我想退学。”
“……不用吧。”
“没脸读了,我,我想去找廖敦实和童阳他们,找份工作。”
“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适合。”江澈说:“而且这事虽然你错大了,也还不至于退学…你能考上大学不容易,我相信潘老师也是这个意思。另外你怕了也好,正好可以收收心,好好读书。”
“我……”
“没什么好你,我的,青春期犯点错,后果只是这样,已经很好了。”
江澈以一种道貌岸然,人生导师的姿态开导完毒奶同学,挂上电话,说:
“卧槽,太生猛了……真心太生猛了。”
“果然还是蔫货猛起来最生猛啊。”
“话说到互联网时代,这种事反而少了……果然还是堵不如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