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被噎住一下,接着说:“跟你说件事,我叫张有远。”
江澈:“啊……小舅舅,你好啊。”
“大爷你好啊。我这回头就去跟我二姐说,我们姐弟几个,现在多了个大爷,让她也喊你一声……你敢应么?”
“……小舅舅你快别开玩笑了啊,要不我一会儿大哥大没电了。”隔着电话,江澈一脸的苦笑无奈。
这货是林俞静的小舅,她亲妈最小的一个弟弟,老张家晚来得子不小心惯出来的唯一一个奇葩。
今年二十七,未婚,无业,干过的事情挺多,但是一样没成。当然人倒是不坏,听林同学说起,小舅舅一直都算很维护她的,也能玩到一起。
“真的假的啊?”对面急了,说:“你可千万别没电啊,我现在人在深城火车站呢,你赶紧的,来带我去吃口饭。”
问了位置,电话挂断,连跟林俞静打电话说一声都顾不上,江澈就直奔火车站。
与此同时,庆州,老张家。
因为张雨清经常出差的关系,对妈妈一个人在庆州不放心,母女俩现在都搬回了外婆家住。
今天她在。
餐桌上围着吃饭,除了林俞静的外公外婆,张雨清母女俩,还有一个20出头的女孩子。
姑娘是张有远交的女朋友,按说其实没结婚呢,但是人在庆州没家,是跟着张有远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自从带回来过一回,就时不时过来一起吃饭。
考虑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而且拍胸脯说这个一定会娶,张家二老连同大女儿在内,非但没法介意,日常多少都还挺顺着这个叫喜翠的姑娘的。
“喜翠,你说实话,有远这几天到底跑哪去了啊?”林俞静的外公张顺和脸色有些发沉,因为就这一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几天,不知几遍了。
老张是埋头搞技术的老工人出身,人朴实同时性子直,说实在的,能忍耐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名叫喜翠的姑娘抹了抹嘴,算了算时间,说:“差不多也该到了,那我就说了吧,有远去深城了。”
“他去深城做什么?”儿子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林俞静外婆不免担心紧张了一下。
“找他外甥女婿呗。”喜翠轻松说:“讨个生意做。”
在场几个人都愣一下,抬头看她。
“有远先去,等做上生意了,我也过去。”喜翠拾筷子,一边夹了块瘦肉,咬一口,搁空碗里,一边说:“外甥女婿那么大生意呢,还能差他这点差事?对吧?你们不用担心,等着有远发财了,享福就好。”
“可是……”林俞静外婆面色犯难一下,说:“有远他爸这千叮万嘱,让他别打这个主意……”
“我知道……有远都跟我说了。”喜翠没所谓说:“反正我觉得没事,是我让他去的……”
“没事?”林俞静外婆看她这样,一着急不自觉也提了语气,“这静静都还没嫁呢,家里亲戚就这样跑上门要这要那去了。
那就算江澈自己不当回事,他家里人呢,他家里会怎么看咱们?怎么看静静?
你呀,你怎么这么自作主张……”
“我怎么了呀?”喜翠把筷子一拍,偏头看一眼张雨清母女俩,“那大姨和雨清,她们不也是捧的外甥女婿给的饭碗吗?
怎么?就许她们挣钱,当领导,过好日子,就不许我们有远也沾点好处啊?!
怎么着,有远就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她这一撒泼。
张雨清母女俩脸色都有些难看,林俞静外婆更是气得胸闷。
“咔咔。”
张老头拿筷子敲了敲桌上汤盆盆沿。
等喜翠住嘴了。
沉声说:“拍筷子这种事,谁教你的?你要是不能安生吃饭,以后可以不来吃。”
“……”喜翠抬头看看老爷子脸色,气势一下弱了不少,但仍不服,说:“合着还真就有远没地位,连带着我也让人瞧不起……”
说着,她又看了张雨清母女俩一眼。
“我是自己认识江澈,自己讨的工作,去年提拔,是因为我销售排名茶寮第一,考核排名第一。至于我妈,她现在还是包装厂最普通的工人。”
张雨清说完,低头吃饭。
似乎因为她的这番话,外婆好歹顺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弄的,这事弄的……”她把目光转向自家老头,“你看这,咱前阵子跟他们老林家会面,亲家公还专门说过呢,说咱两家,一定要替静静把身子站直……这,咱回头可怎么跟老林家说啊?”
张顺和面色惭愧,沉默一下。
反而是喜翠又嘀咕了一句:“他家不也赚孙女婿工资么,一个大伯当着厂长,连老头子都在茶寮领着职务……”
“你知道个屁!”张老头一下恼了,“他们那是真本事,在替静静压秤,懂吗?
林家那大伯,那本身就是那个厂的领导,再林家老头子是多能耐,多少人想请他也请不动的一个人,你怕是不知道。
咱们家跟人家,情况不一样啊,除了一个雨清算有点本事,剩下的,谁敢要一副担子?谁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