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宣成为《大家说法》主持兼制片人,顶替原先闻言的职位。
深冬,在老姨生日前夕,公安局长退休,新局长还没有选定,老姨代局长主持工作。
老姨生日邀请韩鸣飞和几位同学来家里吃饭。那天我刚熬过夜,做南城区公安分局一个采访,关于警察涉嫌渎职。
熬了几天夜做新闻,播出后引起不小轰动。
采访结束,在家昏睡一整天,黄昏时听见老姨和冉静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准备晚饭。
从卧室出来上洗手间,客厅坐着一位陌生女孩,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花状云髻,露出白皙脖颈,穿着牛仔裤和卡其色T恤,背对着我在择菜。
女孩回头看我。
孟醒!我心里惊呼。
“嗨!”我摸着凌乱的头发和她打招呼。
孟醒是来参加老姨生日的,之前冉静就提到过,我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措手不及。
她看到我后十分意外,向厨房看了两眼,表情像自己走错门了。
之前和孟醒几次会面都是非正式场合,第一次在医院相遇,我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藏污纳垢,表情悲摧,估计她并没有看清我的相貌。
后来两次,我分别作为涉嫌嫖妹者和醉酒飞车男好友的身份与她遭遇,尤其是我开着君君的车载着一个刚被警方释放的色狼在她面前扬长而去,更让人无地自容。
孟醒手里拿着菜,嘴唇微张,没有说话,还在向厨房张望,估计在盼望冉静或老姨能及时出现。
我故作轻松地冲她笑笑,溜进厕所。在厕所里,我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鬼脸,才缓解了不安的情绪。
换下制服的孟醒变了个人,和以往截然不同,站在那儿清秀脱俗,盘起的云髻又让她显出书香气质。窗外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发镀上一层柔和的金黄色,整个人笼罩在暖色之中。
从洗手间出来,我走过去打开电视,并问她喝咖啡还是纯净水,她说都行,我冲了杯咖啡端过去。
电视里正在上演爱情肥皂剧,港台口音的女主角抱着帅哥说:“求你不要屎(死)哦,我不要你屎,你屎了,再也没有人给我买哈根达斯,也没有人再关心我,保护我。”
她站到了一边,我说:“坐吧,站着择菜多累啊。”
她被电视里的声音吸引过去,“哦”了一声坐下,继续埋头择菜。
我到饭厅摆放碗筷,眼角瞥向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咖啡也没喝。
稍后,老姨从厨房出来给我俩分别做了介绍,她也许已不记得我和孟醒曾在市局见过。
孟醒知道我和老姨的关系后,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瞥向我。
我猛然想起陆家祺涉嫖事件,出了一脑门子汗。
老姨同学到后,客厅里开始热闹起来,有人架上摄像机拍摄,韩鸣飞带着大蛋糕进门,进门就喊腰疼,让我和孟醒帮忙抬蛋糕。
老姨把珍藏多年的坛子酒摆到餐桌上,陈晓又捎回来几瓶红酒。
吃饭时,孟醒挨着老姨坐,给客人倒酒。
一桌坐了十几个人,冉静和陈晓在厨房做汤,来回上菜,客人都是老姨最要好的同学,大部分是公务员,但只有她做警察。
老姨说:“今天主要想跟老同学聚一聚。按说,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部,尤其是做警察的不能过生日,也没有奢侈的权利。但我想,在家里吃顿饭不能算腐败吧。越往后,越觉得身体不行了,干警察的不光内心孤独,身体也坏得快。”她看着大蛋糕,眼角有些湿润,“老韩,这是你买的吧?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这是第一次见老姨流泪。这么多年,作为刑侦领导,还是个女人,丈夫早逝,缺少关爱,鬓角也在悄然变白。
韩鸣飞拍拍老姨肩膀声音发颤:“骆心,你别难过,以后我们年年过生日,这些老同学,年年陪着你。我们再奢侈,只要是花自己的钱,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不学电视剧里那些神仙警察,为了正义凛然,一分钱都不会花。做廉洁警察是对的,但你是女人,化妆、爱美、贪吃、浪漫、享受生活,这都是你的权利。是女人就会有人关心,至少你得允许有人爱你。”
其实,韩鸣飞是借此表达爱意,他追求老姨多年,但每次一看到闪闪发亮的警察制服就浑身哆嗦,今天老姨换上便装,他终于有胆量表达感情。
大家开始起哄,有人让他进一步表态,说老韩你有话别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哪怕被王局毙了,临终前也得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你也是一堂堂局长,王局虽然是代理局长,但毕竟还是副职,比你级别低,上级对下级,有什么指示赶紧对老王说了……
冉静来上菜说:“你们别老说些情啊爱的,这桌子上还有两个单身小孩呢。”
大家把目光转向我和孟醒,有人挑头说:“这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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