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脸慢慢朝她的脸凑近,容月的身体更加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两张美人面几乎相贴。
近到呼吸可闻的地步。
然后,停下。
清滟暗魅的笑意从红唇轻轻逸出,浅笑低吟将上面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以为容爱卿你其实是个男子呢!”
轻而呢喃的声音,宛如旖旎般悱恻动人,却又带着丝丝入扣的笑靥宴宴。
那张容色绝艳的脸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旋即,容月很淡定拍开白墨的手,声音平静的宛如大提琴拉出一条弦乐平和的直线,波澜不惊的说道。
“陛下,这个玩笑臣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来,请陛下抬手——”
说话间,容月已经替白墨解完衣襟,动作轻细慢柔地让她抬起受伤的右手。
容月这样从容不迫,白墨撇了撇唇,兴致缺缺地只好配合起她的动作。
容月伤口处理的手法、熟练程度,堪比专业的级别。
包扎缠绕在纤细胳膊上的白色纱布,精致又漂亮。
“包扎得很漂亮,口头奖励一个。”
女皇陛下小小的夸赞了丞相大人一下。
容月刚刚将金疮药、白纱布、换下来染血的纱布一一卷起收好,就见那位跟个大爷似的,微微抬高下颌,“麻烦容爱卿再替朕将衣服扣上。”
容月眼角抽了抽。
女帝大佬下了命令,她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好顺从!
这次穿衣服的时候,有了前边儿的经验,自然要快速得许多。
白墨处理完胳膊,穿好衣服,两人从碧花照亭移步出来,沿着漫长又寂静的宫道,往御书房方向走。
因为中途在碧花照亭饶了个弯,现在走的这条宫道是条小道,荒幽偏僻,树影重重。
宫里的这种偏僻的幽境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一般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娱乐场。
由于太过荒芜偏僻,就连宫中的侍卫几乎都很少到这儿来巡逻,也因此成就了无数对儿寂寞难耐的野鸳鸯。
白墨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走这条宫道,就将将好碰上一对!
茂密的树影中,影影绰绰透出两道被拉长的人影。
隐隐有两人的谈话声传出来,让女皇陛下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女皇陛下都不走了,丞相大人自然也只能驻足,两人侧耳聆听——
“……这次是我的不对,你别生我的气。”一个女子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听得出来是一名男子,声线十分温润好听,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怨念。
“你有什么错?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活该,活该爱上你这么个负心女!”
这两个声音……
容月如画墨眉微微一蹙,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正准备开口冷喝——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却抢先一步捂上了她的嘴,耳边响起一声清浅低笑,幽魅生香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进她耳蜗里。
“容美人,这个时候扰人幽会岂非不好?我们还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哦,不对,听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