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抿了下薄唇,看着自己越发清瘦的儿子,心怎么都止不住的疼,声音有些沙哑:“这世上也就一样能让阿景甘之若饴的去追随了。”
温语笛向来心思通透,呼吸一滞,看着苏晨:“二哥,你的意思是......阿景找到依依了?”
苏晨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苏景,“其实有时爱的太深也是一种痛苦。我从心里自私的希望阿景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看着自己越发清瘦和现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苏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温语笛顺着苏晨的眸光转向床-上,眼眸定定,声音有些沙哑:“若能放下,那就不叫执念。二哥,我们都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这种执念。当初我们心中要不是有执念,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走在一起。”
苏晨拥着温语笛,“但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和阿景,让你们受了伤害。”
“二哥,阿景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温语笛靠在苏晨的怀中,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抿了下唇。
......
时季光和慕安染是从许一世口中得知苏景住院的,立马就赶往了医院。
两人到医院时,苏景还没有醒,高烧还在持续。
因为是隔离和传染性的疾病,时季光和慕安染听从医生的话只站在走廊外面透过病房的玻璃门看望了苏景。
苏晨和温语笛见着两人,走了出来。
“季光,安染。”苏晨打了招呼。
时季光点了头,眸光看着病房里,“阿晨,我通知了军区专家过来,有一个恰好曾经在非洲义诊过这种传染病,希望能有帮助。”
“好。”
兄弟之间不说谢谢,苏晨对着时季光点了个头。
时季光安慰的拍着苏晨的肩膀,两人的兄弟情谊依旧和年少时一般深重。
慕安染拉着温语笛的手,“一定会没事啊,一定会.....阿景那么好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直接说啊,语笛。”
温语笛笑了一下,点点头。
四人正在走廊上聊着苏景的病情时,医生走了过来推开病房门,“我进去检查一下病情,顺被给病人抽血化验。”
“好。”
苏晨和温语笛赶紧起身随着医生进了病房。
病房门没有关,慕安染和时季光站在门口探望立马的情况。
抽血的小针管扎下去的时候,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有了些反应。
在恍恍惚惚不清醒间,脸色苍白的人嘴里忽然就断断续续溢出了话:“时惟依.....不会有事的.....我一直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怕......我抱着你.......”
医生正好在给苏景抽血,手腕却被蓦然间握住,苍白着面容的人眉头狠狠的蹙起,掌心带着热意,白到透明的薄唇轻轻启。
“别再走了......我用余生来跟你道歉来说对不起......你要我怎么样,你说......”
苏景断断续续的迷糊话,让温语笛和苏晨的脸色都暗沉了几分,看着医生的脸色,温语笛上前帮忙把苏景的手拿开,对着医生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好意思,孩子说胡话,可能是高烧引起的.....抱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