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时候摆,小摆几桌,请几个熟识的同行还有引保代三位老师,然后举行拜师礼。
等徒弟学艺期满要闯荡江湖的时候,还要再摆一次,这次是大摆了,摆个十几二十桌,师父也会请同行们多多帮衬自己即将闯荡江湖的徒弟。
所以摆知的意思就是摆下酒席让大家知道有这件事情,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先前方文岐一直在上海,没来北京,师爷不在,何向东也就没摆知收徒了,就全都是口盟徒弟。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这一回,方文岐来北京了,也趁着这次方文岐的告别演出的机会,在老爷子的见证之下,何向东就把这些徒弟当众正式收了。
也给徒弟们一个名分,也让老爷子开心开心,自己这一支从来都是人丁不兴的,现在自己收了这么多徒弟,想来老爷子应该是蛮欣慰的吧。
门外,何向东和陈军在铲雪,何向东现在胖的厉害,身体一胖体力就很难跟上了,这是会影响演出的,所以何向东也是会经常锻炼的。
爷俩在门口铲着雪,不一会儿就铲出老长一条道儿了,何向东头上都冒着汗,气喘吁吁的。
陈军也是满脸通红,嘴里吐着白气,现在的陈军是彻底张开了,变成大小伙子了,而且也自信多了,跟当年那个刚进向文社的畏畏缩缩的小少年可完全不一样了。
陈军把一铲子雪倒路边,用铲子拍了拍,又对何向东说道:“师父,再有一会儿,门前这条道就能清出来了。”
“是啊。”何向东应了一声,也掀起了一铲子雪,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陈军把铲子杵在地上,转过身子道:“师父,我有些话想问你。”
何向东没停下手上的活儿,就道:“行啊,你问吧。”
陈军皱眉道:“就这次摆知收徒的事情,我看了老二做的表了,您要把高刚龙也算上?”
何向东铲着雪还扭头看一眼,问道:“是啊,怎么了?”
陈军摇摇头,看看眼前白茫茫一片,还有远处稀稀落落的房子,他道:“师父,我实话说,高刚龙这人真不适合说相声,您还是让他走得了,留在咱们向文社干嘛呢,他又吃不了这碗饭,趁早改行才是正经的。”
“结果您还打算把他收归门墙,何苦呢,到时候您名下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传出去您的名声也不好听。当然,您要是不好意思张嘴,我去跟他说。”
何向东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儿,他也把铲子往地上一杵,双手撑着,身体的重量也靠上去了,他这是借着铲子休息呢。
何向东满脸通红,冒着热气,这是干出力了,他看着陈军,有些气喘道:“小军呐,咱们做人不能太功利,高刚龙这孩子是咱们自己人,也是在咱们向文社一无所有的时候来的,咱们不能因为现在红了,就不要人家。”
陈军刚想张嘴解释。
何向东伸手拦住了他:“我知道,你是觉得小高说不了相声,想让他改行,咱们也别耽误人家。但是这话不是该咱们说的,当然人家自己不想待了,那是他的事儿,咱们不能赶人走啊。再说现在还早呢,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啊。”
“好吧。”陈军没话了。
何向东一挥手:“行了,赶紧铲雪吧。你小子刚才休息好一会儿了,赶紧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