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家很熟知的故事就难了,大家都知道后面的故事发展,就不容易被吸引了。
而且评书名家袁阔成老爷子就是说三国的高手,他当时在广播上说的《三国》红的都不行了,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人家已经珠玉在前了,何向东就更难说了。
其实何向东可以讨巧,他也可以说一段谁也没听过的,张阔如也有几手不外传的道口活儿的,但是他不肯。
因为他今天站在台上是以张家评书传人的身份来的,张阔如最擅长的就是说袍带书,金口银舌的名头也就是从这上面讨来的,所以何向东决定今天就说三国,就说袍带书,就从最难的做起。
何向东开书了,气从丹田而起,声音打远而出:“东汉末年,朝局混乱,桓帝刘志继位,当时外戚专政,什么是外戚呢……”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何向东一张嘴就把每一个字都送到观众耳朵里面脸,评审团当时就一惊,连自怜自哀的杜岳峰也傻住了,呆呆看着台上的何向东,陶师叔更是惊讶莫名,心里隐隐有不好的念头。
评书的三国和小说和电视剧不一样,评书不是背书,他是把书目重新编造过的,有评有论,才是评书。
“世上行当甚多,唯有说书难习。庄文装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戏。”评书三国的第一回就是说刘关张三兄弟惩戒贪官督邮闯了祸出名的故事。
何向东有条不紊地往下说:“从远处来了好些车辆,前面有二十几个天使军,中间有个红罗伞,伞下一匹黄骠马,马上端坐着一个人。此人四十几岁的年纪,身量不高,长得很瘦,他是两眉如秃笔,二目似枣核,鼻如大蒜,口呲蹦鼻,是双眼如锥,一副短髯胸前飘洒。”
这是评书的开脸,也是评书艺术最基本的技巧之一,当然这也是极为见功夫的。何向东一个开脸,就把一个猥琐丑陋的的形象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观众面前了,这就是能耐。
懂行的人一瞧自然能分得出演员的水平了,评审团就有不少人惊呆了,前面就上来一位大高手了,难不成这又是?
不会吧,这人也太年轻了吧!
“他……”古老师惊讶无言。
白阔山目光深邃,如果你还是这点本事的话,那争夺这次牡丹奖就悬了。张家评书传人出世,这些可不够啊,你可是金口银舌唯一的传人啊。来吧,有什么能耐都拿出来吧。
傅盛沉稳无比,他知道还没到戏肉,何向东真正的绝招还没出来,毕竟他可是王老爷子的传人啊。
杜岳峰嘴巴张的很大。
陶师叔眉头紧皱。
……
张家,张阔如老爷子站在自己阳台上,凝望着远方,带着一点春意的冷风吹乱了老人的头发,而老爷子却像一块盘桓不动的老岩石一般沉稳,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带着春意的冷风也吹进了老爷子的房间里面,吹乱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堆红色请柬,再细一看,每一个请柬上面都写着当今评书界最响当当人物的名字。
张家一枝,今日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