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生丧事这样的谎言,不接触亲情,感觉都不能打动她,妇女相信了我的话,立刻说要到房间里给我们拿衣服,她捧着一套中山装出来,让我试试合不合身,我见这衣服有些贵重,农民能有这样的衣服已经算是很奢侈了,连忙拒绝了她的好意,妇女一把推给我,转身就往房间走,说出来时一定要看到我穿上,否则别怪她生气,我跟玉罕面面相觑了会,只能乖乖把衣服给换上。
不得不说,这六十年代的中山装穿在身上确实挺有范的,从头顶到脚趾头,无不流露出一番书香门第的气质,小时常见周总理这样穿着,总感觉有些特殊的气质,自己穿在身上才会有这种新潮的感觉,实在难得可贵。
妇女又从房间里拿出一套大红的衣服,掀开一看,我这才发现竟然是玉罕的那身戏服,这颜色太过于鲜艳了,头上的妆饰又有些华丽,穿着上街铁定不合适,妇女并没有将戏服给玉罕,而是拿出马褂和长裙,她说这是她上学时候穿的,现在年纪大了穿着不合适,就当送给我们了,她还告诉我们,不是她偷偷藏着,这戏服差点就被孩子他爸给烧了,现在让我们好心藏着,别被外头人给看到,否则,会惹来不少的麻烦事。
我们这边收了人家两身衣服,不可能没有一点回礼,正好,这十几天居住在此的费用,全用这戏服来还,但毕竟东西是玉罕的,还是得尊重她的意见。
“当然可以了,我并不会唱戏,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感情,只要能帮到小易,我什么都愿意……”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将戏服推搡了回去,告诉妇女:“现在先保管好它,十年以后,倘若家里发生了大事,或许它能帮的上忙……”
“不不不……这东西不合适,不合适!”
“收下来!”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了:“藏十年再拿出来,它真得能帮上你的忙!”
妇女犹豫了会,见我一脸的笃定,还是忧心忡忡的收了下来,临走时我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她又给我们带了点干粮,让我们路上吃着,去昆明要到镇上转车,让我们直接去村头等候就行。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干脆带着我们走到了村口,一路上还跟我絮叨家里的常识,不经意间也会提到戏服的事,我不能说的太相信,只能隐喻的告诉她戏服的作用,无非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已,也是我从雨蝶秋的坟墓中唯一带出的东西,不对,应该是小艾带的,实在不行,我留碗血给她也行,给她丈夫壮壮阳也不错……
一直等到晌午,路口才晃荡出一辆马车,妇女跟车夫说了几声,之后便推着我们上车,临走前她还追了一段距离,目睹着我们在转角离开。
赶车的大叔要去镇上收稻苗,每次还要帮着村民一并带回来,因此顺路捎上我们,我跟他提钱,他立刻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之后不屑的转过头,再也没跟我讲一句话,此时除了尴尬的笑笑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