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见你第一眼,就感觉你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个大概,正巧,表妹从小在美国长大,潮流跟当今的中国也格格不入,你们俩一类人,配起来挺实在的,再者,表妹也算海龟精英,易兄你身体里有魂珠和金丹,正所谓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成亲后还能继承父亲的衣钵,这种机会,在世界上可找不到第二个了……”老九几乎要扑倒我面前了,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都是,看他那激动的神情,好像跟我互换了我角色似得,自己正在做那不切实际的青天白日梦。
“实在抱歉老九,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有心上人了,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见到她,对于吴老先生的请求,我实在爱莫能助!”
老九显得很失落,干巴巴的坐回了椅子上。我看了眼玉罕,她同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安静的坐在床边,整个房间内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楚。
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铁器敲击时夹杂的交响乐,“碰”的一声全部汇集在房间的木门上,吴幽若满脸的白粉,手上还拎着盖面杖,看这阵势,说好听点在做饺子,说难听点就像来讨债的。
她圆目怒视着我,喘息声如老牛一般,长发凌乱的打在肩胛两边,有点像西门庆和武大郎**,被潘金莲抓了个正着,我看的脑子十分混乱,根本不明白她这番气愤是何意,正准备开口打探消息,她猫抓似得伸起手,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好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成亲了?那次在后山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用的着那么认真吗?”
我一头云雾,估计又是吴子玉去信口开河了,没办法,这个节骨眼上,我说什么也会被她狂轰滥炸的给骂回来吧。正值我心里没个数,老九替我解了围:“父亲那话你能信?他也是好心好意,为了吴家的将来,给你招了个如意郎君,我易兄其实蛮不错的,功夫虽然俗套了些,也不太会讲话,平时打架时总是一根筋,但他人品好啊,为了兄弟仗义,为了女人更是没的说,要是我是你,早躲在被窝里偷着笑还来不及!”
“你懂个屁!”吴幽若浇了他一盆冷水,气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噼里啪啦的抱怨道:“我不管,这亲事你得跟父亲推掉,我受不了你!”
我本来没打算跟她争的,这推掉就推掉,我主动吃点亏也算了,她后半句话像点了燃了我心头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那颗定时炸弹:“什么叫受不了我?我有得罪你什么吗?一副大小姐的脾气,谁愿意伺候你!”
“你还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吴幽若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把那盖面杖甩到了我脸上,不歪不直,正好打在了眼窝上,我疼的直打抖,眼里落满了面粉渣子,正准备还击,老九突然压在了我身上,凑在我耳边劝道:“得得得,咱大老爷们,不跟他女的计较!”
我这才泄了气,不再打算跟她嚼舌头,玉罕替我清理了眼角里的面粉渣子,她说眼角有明显充血,很多面粉都已经落到泪窝里面去,用手指抠不出来。我跟她说没事,这挑断了手脚筋我都还活着,岂会在乎这点小伤。
我和玉罕细细畅谈,根本没理会吴幽若那大小姐的脾气,老九劝阻不听,他也只好乖乖的坐在旁边,这虽说身为哥哥,但肆意的放纵自己的妹妹如此胡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作为吴子玉唯一的养子,应该也有些威严所在吧。
就在这时,耳根突然清净了,我偷偷的瞥了一眼,见吴幽若乖乖的站在旁边,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般嚣张,此时安静下来的她倒还有些邻家少女的模样。
“怎么样年轻人,伤势有没有好些?”
我吓了跳,老二吴子木那张沧桑的脸立刻从玉罕的后脑跳了出来,玉罕同样被惊了下,猛地抬起头,正好撞在了他牙床上,吴子木触电般缩回身子,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墙壁,疼的全身都在打抖。
“哈哈!二哥你还是这幅疑神疑鬼的样子,早说了让你别这么神棍,你还不听我的!现在好,遭报应了吧!”
“无碍……无碍!”吴子木这才缓过神来,那疼痛的表情还未在脸上散开,惹得我有些同情他了。玉罕一直在旁边道歉,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吴子木招了招手,并没有怪罪他,我松了口气,庆幸这个时代没有碰瓷,等着两兄弟拿这个为筹码,要求我答应吴子玉委托的婚事,面子挨着面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
“你这丫头,怎么又调皮了?族里给你定的婚事,你难道还不情不愿的?”吴子石厉声呵斥,丝毫不给我吴幽若留情面,“是不是洋生活过惯了,一身外国脾气改不掉?我告诉你,这婚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大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家族使命,你没得选择!”
我此时心里完全被吴子石的气势给镇住了,心说这话这么绝情,一嘴封建社会的味道,这哪是跟女儿说,即使对待人外也不会如此吧,难怪张三刀对他如此偏见,看来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年轻人,你别怕,我这丫头就是过惯了洋生活,但你别担心,她只要成了亲,保证像绵羊一样尽心尽责的服侍你,绝对不会有半点不满的!”吴子石拍着胸腹说道。
我转眼偷偷看了一眼吴幽若,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手指放在眼边抹着泪花,后背因为抽泣不停的颤抖着。我心里一触动,立刻像被千万根针扎了进去,又转眼见二老喋喋不休像商品一样推销着她,心底立刻升起了一股怒火,一声怒吼卡主了他们所有的语关:“都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