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司马氏代魏的西晋,杨氏代北周的隋朝,乃至窃后周以黄袍加身的赵宋,都有这些类似的问题和严重积弊。
而下层的民众数量虽然最多,也存在保守短视的种种毛病,但是局限于资深的见识和眼界,以及日常为生计为拘束;除了实在走投无路之下,基本没有多少主动起来闹事的可能性和积极性,更多时候是随波逐流的仍由上位者和当权者摆弄和行事。
因此,自古以来的农民起义之类的反抗虽然多见于史,但基本都是在中上层有人加入之后,才有机会和可能做大起来,不然也是史书上见不到具体的描述的,旋起旋灭的某个盲流和乱民的数字而已。也只有这些已经脱离了生计的,才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去绸缪和策划这些穷极思变的事情。
更别说,比起这些受益与旧有体系的中上层既得利益者,并没有那么轻松和容易的放弃他们所熟悉的事物;哪怕亦是迫于形势而不得不服从与外来的强势力量,以求保全自身为上而做出各种恭顺服从的态度来,但是所谓的忠诚和识时务,在时过境迁之下也并不见得是可以维持特别长久的东西。
要说合格的官僚体系,又怎么比得上自己主导的体系内,按照特定的标准和模式所批量培养出来的“自己人”,更加知根知底更容易掌握和控制,也更加的得心应手和指如臂使呢。
因此,我也完全给那些投顺过来,又有些不甘于寂寞和平凡的人一个激励和机会,让他们前往淮地接受官办联学设立特别班的课程区域学习,以便将来更好的治理地方云云。
当然了这也是淮地治理辽东和辽西、新罗藩飞地的故智和成熟经验;
相比那些尚且可以用理想信念之类伟光正的事务,抢救(忽悠)一下的少年人和年轻子弟;对于这些世界观和出身立场已经差不多基本成熟的成年人而言,更多在意的是现实的利益和自身的立场来考虑大多数问题。
因此,他们之中或许不乏愿意投献和报效的少数投机者,但是更多是心存犹疑和观望的大多数,传统的洗脑和输灌那一套对他们已经不甚起什么作用了,
因此,这个为期一年到数年的学习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在日常学习生活当中,对他们进行具体的甄别和遴选的过程,将那些不合时宜或是心存不满的异己分子,给额外挑选和暴露出来;
然后,再将有心投靠和卖命的存在,通过日常的观察和表现给确定下来;以表现优异的理由和树立为榜样,让他们提前出来做事。既可以用来在名面上收买人心,也可以籍以安插和占据一些关键的位置;这是一个堂堂正正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阳谋手段。
至于剩下的,那就在不合格与合格之间,将这个学习过程慢慢的进行下去,相比把他们放回到地方上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和不可预料的因素,淮镇还是出得起这些伙食费和师资力量的投入的。
或者说被派去进修和学习,既是一种对积极上进者的一种激发和奖励,也是一种对统治下不确定因素的变相隔离与架空手段的延续;
反正这些特殊的人群当中,最后的考核当中合格不合格,完全可以进行实质上的操作,而让他们遥遥无期的在这种变相的软禁和人身限制当中,给长时间的蹉跎下去;直到完全已经不构成影响和问题的那一天,再放出去好了。